(' 她将钱连带着珍珠项链一起,都锁进了抽屉里。
也许五行属木之人,与海螺珠这种东西犯冲,这天半夜,于乔发了高烧,后背一阵阵的直发冷。一个人躺在床上,竟生出了茫茫无依的感觉。
前段时间,她在北京陪着池晏舟,就算深夜醒来,身边也有一个温热的躯体。有天晚上,两人折腾到很晚,他在床上一向不知节制,她累得都饿了,突然很想吃点热乎的东西。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做饭的阿姨早睡了,她不好意思打扰,本想起身自己去下碗面吃,池晏舟却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正好赶上自己心情好,给她露一手。
但事实证明,他这一手还不如不露。
他的脸上难得露出懊恼之色,叫她别吃了。于乔却把那碗面吃得干干净净。面是坨的,汤也很咸,但在凌晨四点,这碗面入肚,十分暖和。吃饱喝足后,她抬头望向他,竟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小孩子得了表扬似的得意。
人在生病的时候,就会特别脆弱。那一瞬间,于乔突然好想他。
第15章 发烧 若他有个女儿,也不过如此了……
池晏舟是夜行动物,平常除了开会,都是日夜颠倒。于乔给他拨去了一个电话,响了好几声后,那边才接。
他的声音很清醒,隔着电话也能听到那边的灯红酒绿。
于乔说:“没什么,只想问你睡了没。”
他回答:“还没有,几点了,你还没睡觉。”
“睡不着。”于乔说,她把枕头垫到胳膊下。
周围的嘈杂之声小了,又有开门的声音,风的声音,他轻笑的声音,问:“怎么睡不着,是想我了吗?”
于乔说:“是。”
他愣了一下,只是习惯性地逗她,却没想到她那么坦诚。察觉到她的反常之后,才听出她的鼻音很重。
“身体不舒服吗?”池晏舟收敛了笑。
他靠在露台的栏杆上,里面是华灯耀眼,一排女人,一样的短裙,一样的胸,一样的腿,耽于声色,穿梭于男人之中,叫人眼花缭乱。
可一扇玻璃花门,将里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他的耳边是于乔轻柔的声音:“有一点发烧,吃了药就躺下了,关了灯有点黑,突然就很想你。”
池晏舟背过身去,从高处俯瞰夜里的城市,不远处雍和宫身披金光,与高楼大厦交相辉映,像镶嵌在二环上的一颗璀璨明珠。
但他知道,她那边是一片静谧的夜,床上孤独躺着的于乔。
轻云淡月人憔悴。
池晏舟心中一软,连声音也温柔三分:“那你别睡,等我过来。”
“现在吗?”
“就现在。”
听筒那边传来一声笑,于乔说:“现在都几点了,万一我睡着了怎么办?”
池晏舟说:“给你打电话呗。”
“那万一没听见呢?”
池晏舟手捏电话,靠在栏杆上的身体挺直,说:“那就在门口一直等到你睡醒。”
话里究竟几分真,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就是这么轻轻松松地说了出来。
于乔说不用等呀,她把钥匙藏在门口的地毯底下,他到了直接开门进来。
池晏舟说:“地毯底下不安全,你没看新闻吗,有些入室盗窃的,就是找到了地毯下面的钥匙。你自己一个人住,入室盗窃容易变入室抢劫,劫财劫色,很吓人。”
于乔却说:“没关系呀,反正你很快就来了。”
青山绿水孕育出来的女孩子,有一种脱俗清丽气质,懒懒的声音就像溪水涓涓,在夜里把尘埃都涤荡干净。
他抬手看表,晚上十点。
池晏舟迟疑一阵,说:“好。”
这时候,他才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于乔。看着顶机灵的姑娘,偶尔表现出毫不设防的信赖,让人实在难以拒绝。
而恰巧今晚的聚会太傻缺,他那几个狐朋狗友知道陈佳佳回国后,都说他要踏入婚姻的围城了,非要给他开一个月的单身趴。
当时沈奕安还玩笑道:“淫.趴吗?不淫可不去。”
他向来开得起玩笑,也不好推辞。到了之后,门口还真是整整齐齐站了一排女的,仿佛微型阅兵仪式。
有个二.逼大喊一声“立正”,小姐们齐刷刷鞠躬:“老板好!”
二.逼让他检阅,又对着那一排女人:“想上床的美女请出列!”
还真有几个扭捏着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