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鼻尖一股热流喷出,在张起灵手背上砸出朵朵血色红梅。
她眼前黑了两秒,马上用手捂鼻子,微微后仰,鼻血跟没关的水龙头似的往外顾涌,很快就从手指缝蜿蜒而下,抬头导致血液回涌堵住鼻腔,非常想打喷嚏,因为周围全是簧片,不敢出声,只能垂下头小声的吸着鼻子。
模样看起来狼狈又滑稽。
张起灵微微蹙眉,从外套的内袋里抽出块手帕,灰蓝色的布料很潮湿,还有点皱巴,她没介意直接拿来捂住冒血的鼻孔,不一会手帕已经脏地不成样子,好在鼻血已经逐渐止住,她干脆把手帕撕碎了把鼻孔堵着。
张起灵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
张海棠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一定特滑稽,过了一会感觉鼻血彻底止住便把碎布拿掉,用衬衣袖口把血次呼啦的脸擦干净。
露出一张苍白如女鬼的脸,张起灵扣住她的手腕为她把脉。
张海棠忽然发现一个赚钱的机会,她以前怎么没想到在雨村当赤脚医生挣钱呢,瞧瞧张起灵超脱尘世的扫地僧气质,沉稳的把脉动作,多像是山里隐居的神医弟子,转念一想,又感觉不行,无证行医要是被人民群众举报,还不得分分钟钟进局子。
张起灵眉头紧蹙,看她的眼神愈发的奇怪起来,忍不住在他手背上敲道:“神医,您开开金口,不说话怪吓人的。”
“你没有时间了。”张起灵回敲一句。
张海棠指尖轻颤,瞬间回想当年被这句话支配的恐惧
自从这句话从张起灵嘴里频繁出现,这句话便染上了浓浓的不详色彩,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时间了”这句话,在她心里基本与丫的死定了的意思持平。
所以现在等同于张起灵在对她说,你丫的死定了。
张海棠心情很是微妙。
丫还不如不说呢,更吓人了。
于是她伸出另一只手,用六分诚恳四分真诚的表情对张起灵微笑。
张起灵回了她一个困惑的眼神。
张海棠又想想活跃一下低沉的气氛,就在他耳边低声道:“换一只手重新把把呗,你应该把错脉了,我感觉自己浑身热热的能夜御十人。”
张起灵被她黄色玩笑话哽住,没想到这种时候她还有兴致瞎呵呵,无语看她半晌,忽然撒开她的手,继续往前探查。
张海棠忙跟上他步伐,两人一前一后保持三步距离,只要她落后稍远一点,张起灵又会放慢脚步等她跟上,等她跟上,又继续和她保持三步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嗯,大哥你有强迫症呢???
等会儿……
张海棠脑筋慢慢转过弯来,终于发觉张起灵似乎是在生气。
她更不理解了,到底是为哪样啊?是为哪样闹脾气?你快说是为哪样!你说啊!你说啊!
张海棠在心里咆哮,可惜张起灵注定听不到她的心里话。
他们像两个人机,保持着三步距离又走了十几分钟,前面通道忽然出现了分岔路口,依然是覆盖着青铜簧片的黑暗通道。他们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决定返回与胖子他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