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经历,明显是凡人被鬼魅缠身的表现。
哪里来的鬼物,居然能缠上修士。
虽然梦醒之后没太多影响,但这样不正常的情况,实在没办法忽视,说不定是宵小之辈的伎俩。
想到这里,祝无邀武了一套剑法,端得是从容不迫的做派。
无锋剑归鞘,墨色沉,有风拂过,夜无声。
祝无邀微微一笑,清朗的声音打破宁夜:
“阁下看够了吗,不如现身一叙?”
她背后负剑、长身而立,笑容未改,一阵清风拂过发梢,四下寂静。
保持着这个动作神态几十息,结果还是没人出来。
祝无邀笑容一垮。
“没人?”
这问题就更棘手了,如果是遭了暗算,居然不在身边跟踪,那说明动手之人非常有底气。
祝无邀瞬间想到了很多,尤其类似于钉头七箭书、这种防不胜防的咒杀之术。
最关键的是,她根本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儿。
祝无邀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小题大做,总比稀里糊涂送命来得好!
假设它是咒杀之术。
若是所剩时间短,那她来不及回到摘星楼,如果咒杀之术所剩的时间多,那么晚点儿回摘星楼也无妨。
当务之急,是要找着问题所在。
杀他个回马枪,掉头回去,重走一遍来时路,看看哪家人对她怀恨在心、近期行动鬼祟!
顺道路访名医。
最好能找个善于超度的秃头和尚,来给自己来一发净化。
就这么一边探访一边回摘星楼。
成大事者惜身。
爱护小命,从我做起。
祝无邀丝毫没掉以轻心,发现了苗头,立刻回程。
都快走到西方的地界了,只差临门一脚,祝无邀居然又启程回来了。
————
启程第三天。
祝无邀近些日子,都没入睡,生怕被拉入梦境,再无法脱身。
可问题似乎更严重了。
她本来在山洞中打坐修行,内沉识海、神游太虚。
却猝不及防地被拽入无边黑暗。
祝无邀心中一凛——
果然不是她小题大做,问题真的麻烦了,原先还只是睡梦之中,现在她打坐都会遇鬼。
她强行冷静下来。
看到了幽暗的黑气在身周飘荡,耳边传来了似真似幻的声音。
「呜呜呜——疼啊,好疼……」
「快逃!快逃啊!」
「逃不走的……好饿啊……」
……
悲戚之声,不绝于耳,闻之令人肝肠寸断。
祝无邀面色很冷。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不知道缠住她的鬼生前遭遇了什么,唯一的想法就是尽快脱身。
看来,这害人之法,也许需以人命为祭?
除恶务尽。
祝无邀杀心大起,只觉得自己这一路走来,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竟以人命为祭来报复她。
她一边尝试着挣脱,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会是谁。
不琢磨还好,一琢磨更让人犯难。
她管得闲事儿未免太多。
当父母的作恶,孩子无辜;管事的驻守之人虽然贪权,但未害命;断人财路,却没夺人性命;更有那成功逃窜的散修……
就连村子里被揪头花的小姑娘,她都传授了两手当村霸的经验。
这桩桩件件的,得核对到什么时候去。
也许是鬼哭之声,让人心烦意乱,祝无邀感觉自己浑身充斥着愤懑煞气,她说道:
“都别嚎了,指个路,我给你们报仇。”
也许是「报仇」二字刺激到了鬼气,它们的哭声微弱,随即继续游荡哀嚎。
鬼气无知无识,只有本能驱使,却无自身的意识所在。
但刚刚那一瞬间的哭声变弱,还是被祝无邀注意到了。
她试着变出自己的无锋剑。
念头闪过,果然像梦中一样,无锋剑出现在了手中。
手里有兵刃,祝无邀胆气足了不少,直接挥剑欲斩。
然而鬼气丝毫不受影响,它无形的形体穿过了无锋剑,劈斩的动作凝滞,无锋剑和祝无邀一起被禁锢在原地。
祝无邀猛然惊醒回神。
看着四周开凿出来的山壁,颇有几分劫后余生的侥幸。
她调整着呼吸,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目光格外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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