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应当地,我不会错过俄国美学。
最先一本看得是罪与罚。
看得我成天心情压抑,坐在车上想起来、都会掉两滴眼泪,开始念叨着:
“你知道吗,主角决定去自首,他望着河面、深感人生无望时,身旁的妇人正在跳河,他的酒鬼朋友即将被马车撞死。”
这本书看得极为艰难。
因为大段文字都是在反复纠结,有长篇的心理描写,各种理论、思想的叙述。
他的动机是为了践行自己的理论,认为推行新法者、可像拿破仑一样踏碎旧法(我自己的总结)。
正好那段时间我在为类似的事情心绪起伏。
其实各位朋友应该看出来了,我这文虽然写了很多女性角色,写了很多女性间的博弈、友情,但我极为厌恶激女。
甚至有很多时候是故意拧着劲儿、反着来、要和她们作对似的。
因为我不认可这是正确的方式。
什么破窗先砸墙、什么激进才是发声最好的方式,我不认可,我认为这只是旗子、落在实处完全变了样。
至于真正的理由,我一直没讲过,因为只是一件小事啊,它让我很崩溃,但如果落在文字上,就显得很大题小做——
我当初很支持激女,因为「理论正确」,或许可以尝试,可以让更多女子获利。
直到某天,看到有人问:
“你说她们愚昧,那为什么不去支教,你只会嘴上说说吗?”
激女回应:“因为她们不配被拯救,学了东西、拿了钱,也只会留在山里给男人生孩子当驴,就是欠骂,就是你姥姥们的拖累。”
「因为她们不配被拯救」
「因为她们不配被拯救」
「因为她们不配被拯救」
我是个情绪较为外放的人,当时看到这句话,却胸口堵的发闷、眼眶发胀,只有滔天的愤怒,感觉突然沉入了泥沼,有种深切的无力感,什么都说不出口。
卡拉马佐夫兄弟里有句话,可以用在此处——
「这是一把双刃剑,诞生出的狂热与傲慢,却并未导向自由,而是走向了枷锁。」
理论也许是好的,但落在实处,简直令人作呕。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我确实有点不理智,有种报复的心理。
我知道现在性别叙事吃香,无论实际上如何,只要举着女性主义的旗子,就可以收获一片褒扬,但我过不去这个坎儿。
我像是在故意反着来。
「她们不配被拯救」,这句话就像梦魇,让我深恶痛疾,连带着憎恨激女整个群体。
包括什么“姥姥们只会骂你,却不会像男人一样害你,等着被杀了就高兴了,姥姥们骂你、你就老实听着。”
何其的狂妄,为了防止受害者将来被害,我们率先一步动手?
我坚信自己正确无疑。
我坚信激女的理论,实则是在伤害女性。
直到看到了罪与罚的结尾,看到了一场梦境——
「有一种‘真理疾病’在蔓延。
所有感染这种疾病的人,都坚信真理掌握在自己手里。
继而在村落、城镇中,所有人都想要推行自己的学术理论,见到旁人的愚昧、错误感到无法理解,因自己的理论不被认可而痛苦、崩溃。
所有人都彼此厌恶,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想要开启争斗,人们互相控告、诋毁、污蔑,不遗余力地攻讦它人。
可往往刚聚在一起,队伍便开始了内斗、溃不成军。
村落城镇的人们被召集在一起,却又不知道聚在一起做什么,只能互相责难、乌泱一片。
于是田地荒芜,火灾蔓延。」
我感染了真理疾病。
她们同样感染了真理疾病。
我认为自己才是正确的,旁人都是愚昧、不可理喻的,旁人见我应如是。
这件事我并没有放下,它是名著、但不是良药,我想得很多,我在不停的自我反驳,又莫名其妙开始憎恨起旁人,我像是个空谈家,每天沉浸于自我驳辩。
至于这本小说——
祝无邀。
我对旁人总能放心的偏爱。
比如我不喜欢完美无瑕的形象,但我却无法忍受季月章可能会被骂,所以改去了她可能会有争议的剧情,让她成为了高悬的明月。
比如顾亦观,笔力不够时,我甚至宁可写崩主角,也要写好她的剧情部分,我要让她成为一个冷心无情的弄权者。
比如叶小舟,祝无邀身上没有的狠厉与肆意,我全放在了她的身上,希望她能逍遥快意,她是一抹血色、一柄煞气凛然的弯刀。
我对祝无邀太复杂了。
她似乎是开书之前,就决定好了是献给剧情、配角的祭品,最好不要有自己的灵魂,这样我才能将她当做提线木偶,去展开各种剧情、去完成各种配角的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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