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议尚未结束，但到了午餐时间，赵婧提出请他们去餐厅吃饭。
甲方好意，不太好拒绝。
他们就到公司附近的餐厅用餐。
因为就在隔壁商场里，所以他们是步行过去的。江桉落在后面给季延川回消息，他这几天出差，有空就给她发消息。
见江桉得空，他的电话直接就打了过来。
“吃饭了吗？”季延川问。
“正要去吃，”江桉回，“你猜我们这次的甲方是谁？”
季延川顿了顿，“你这么问，那就是我认识的人。”
“嗯，何止是认识。”
电话那头的人敏锐地察觉出有什么不对，犹豫片刻后，试探性地问说：“贺聿舟也不能接和我有仇的人的项目啊……”
“赵婧。”江桉没让季延川继续猜下去，给了答案。
“哦，我当是谁呢。”
“难道还有比赵婧更让你紧张的人？”
“哎？”这个问题问得刁钻，“那没有，我以为谁呢，值当你提。”
季延川本来就不觉得赵婧能有什么事儿。
他说：“联姻的事情我没答应一点，我不可能和别人结婚，结婚对象只有你。”
“我是想说，赵婧办事能力还挺强的，条理也很清晰，看着是个女强人。”江桉和赵婧在会议上短暂的接触后，发现她的确能力很强。
“没怎么接触过，但前两次见面的时候，她能提出婚姻归婚姻，爱情归爱情这种话，就知道她是个目的很明确的人。”
当然也很聪明，在季延川说出和他联姻的最终结果只能是会被他吞掉她家产业后，就再也没有想过和他结婚这件事。
“你什么时候回来？”江桉没再提赵婧。
季延川声音压低了几分，“想我了？”
江桉不是个会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或许和从小的成长环境有关，得不到爱就学不会爱。和季延川在一起后，她其实已经改变了很多。
至少现在，不会再拐弯抹角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她回：“嗯。”
“嗯什么？”季延川问。
她落在后面，身边没人。
江桉才对着电话说：“想你了。”
“我也想你，特别想。事儿应该这两天能处理完，最迟后天晚上就回去了。”
江桉默默记下了这个时间。
快到餐厅了，江桉跟季延川说了再见，有空再聊。
这边挂了电话，江桉看到赵婧在原地等她，她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赵婧非常直接地问：“和季延川打电话？”
“啊……是。”既然已经被看穿，江桉也没有遮掩。
赵婧脸上是非常精致的妆容，长卷发，一身西装裙，干练中透着几分性感。
她撇了撇嘴，“当时我爸和他爸决定我俩婚事的时候我去找过季延川，但他跟我说有女朋友，我就在想他那么多年身边都没个异性，女朋友到底从哪儿来。没想到是你。”
赵婧仔细地打量江桉。
江桉今天就化了个淡妆，很清淡的妆容，穿着宽松衬衫和阔腿裤，也很职业的装扮。
清冷，淡然。
赵婧啧了一声，“真想不到他能那么长情。”
语气中有不可思议，也有一点点夸奖，眼神里又带着几分羡慕。
这样坚定不移的感情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显得太珍贵，太不容易。
江桉想了想，回道：“我也没想到。”
“可能你有什么过人之处，你自己都没察觉到呢。”
被赵婧这么一说，江桉就开始思索，季延川为什么喜欢自己？
她觉得自己喜欢季延川是必然，年少时孤苦无依，是季延川拯救了她，可能在他看来是顺手的事儿，但对于她来说，那就是救她于水火。后来江桉也曾思索过，或许那是感激，和喜欢，和爱，相去甚远。
但后来她明白，自己对季延川的感情很复杂，喜欢和爱和感恩，杂糅在一起。是过去很多年，都想继续和他纠缠。这个占据着她几乎大半生命的人，无人能替代，无人能超越。
……
季延川这几天忙得晕头转向。
季仲柏把股份卖给了赵婧的父亲，赵家是做酒店用品的，在业内的口碑不错，加上赵婧父亲人脉广，和季氏许多高层关系也非常好。公司有几个高层，明里暗里跟赵婧父亲示好。
赵婧父亲按兵不动，到现在都没和季氏高层走动过。
季延川很清楚人性这个东西经不起考验，尤其是利益当前时，人只会站在利益更大的那一方。
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处理起这些事情来，从容不迫。
结束这次的短暂出差，季延川让李岩他们留在当地，就当短暂旅游了，他自己乘坐当晚的航班回了林城。
再多一天，都不想等，想早点回家看到江桉。
落地是晚上十一点，他拿了行李后没有停留，径直往停车场走去。
就像过去每一次落地林城一样，他行色匆匆，目的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