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荒郊野外,翠儿抚额说道:要不您住垂绿园吧,那里离湖近。
垂绿?这园子的名字孔白摇摇头。
翠儿解释道:爷,这园子统称沕园,内分九个园,依湖而建,名字由时间先后分别是芙渠园、晓春园。
行行行,孔白立即打断,说:这什么人呀,起的名字谁记得住。全改了,嗯,由大到小用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来命名。我住最大的那个。
翠儿暗自叹气,无力道:知道了,爷。明日我就叫人换了园门匾。那现在我带您去,嗯,去一园。
现时的孔白没有心思参观她的住处,她只惦记她的钱。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似睡非睡,天刚亮,便一骨碌爬起冲到前厅,焦躁地等着。翠儿送来的早饭她也只扒了几口。翠儿心里奇怪却也不去理她,这么些时日过去,翠儿早就对这个所谓老爷的傻里傻气举动习以为常了。可偏偏有人不怕死地冲过来,竟是前任姚管事。原来改换门庭后,因翠儿是孔白的贴身丫鬟,下人自然以她马首是瞻,别人还好,偏姚管事与翠儿有仇,翠儿自是不能留他。姚管事不服,一心要找孔白理论,今日一早逮着机会他便冲了来。
孔白正急着,姚管事在耳边又喋喋不休,她心烦口不择言嚷道:滚滚滚。翠儿哪还会容姚管事再说,领几个人将他拖走。
卯时刚过,方义便派人来了。一个紫檀匣子递到孔白手上时,她的小心肝嘭嘭直跳,也顾不得失礼,抱着匣子一溜烟跑回屋里,紧闭门窗,躲在床上,小心地打开匣子,天啊!
银银票,十万两,一万两,一千两,她禁不住嘀咕,银票上的字体她倒是认识,数数,十万的,三十张,十乘三十,多少呢?别激动别激动,一万的,八十几张,不对,九十几张,不对,再数一遍,一千的,这么厚,数数数。折腾了一天连午饭都没吃,终于对齐了数目,整整四百万两银票!之后她捧着匣子开始满屋子乱转,找藏钱的地方。犄角旮旯里里外外仔细搜寻了一番竟找不到一处合心意的地方,她恨不得回到现代弄一保险箱来。最终她把床下的地板撬起两三块,将匣子塞了进去。突然又想,万一有老鼠她可亏大了,赶紧又把匣子取了出来。正焦急地想办法,翠儿又来送晚饭,她这才感觉饿。
吃喝完毕后,翠儿却没走。孔白问:你有事?
翠儿也爽快,直说道:爷,您如今也是家大业大的主子了,这日常开销,您总得有个数吧,否则我们下人们吃什么呀。
靠,这钱还没捂热了又得往外送。说吧,要多少?孔白不情愿道。
这么大园子,怎么着每年也得万把两吧。翠儿偷眼盯着孔白说。
孔白在匣子里粘出张十万两银票递了过去,十年之内别问我再要钱,她又不放心地加了句,我告诉你,我心里有数的很,你别糊弄我啊。
翠儿接过银票收好,嘴上应是,心里却想,不糊弄你我糊弄谁去。这管家的门道多了去了,原来的费府确实人多,在再加上那位费老爷会吃能玩排场又大,一年花个万多两银子平常得很。可孔白就不一样,她来这里过的日子那叫一个惨,好不容易捞点钱,捂着藏着深怕闪失,要不是前几日她实在没辙,破罐子破摔,她也舍不得大把地花钱,要说真是发财,也就是在今天。标准来说,她也就是一个才发财还不到一天的暴发户,能指望她懂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