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他怎么被骂,被怎么说,只要他觉得自己没错的,那就不会乖乖认错。
陈禹还想说点什么,白闵京的注意力放在另外一件事上。
“你这是在凶我吗?陈禹”白闵京不可置信。
陈禹:“……”
这都什么。
他头疼扶额,“现在是讲这个的时候吗?”
白闵京咄咄逼人,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我们这个月才见了这一次,你竟然为了不相干的人凶我?”
陈禹早该了解,白闵京的作向来不分时间和场合。
他已经学会得心应手地顺毛,想把白闵京先哄好,回去再好好和他聊聊。
“我没这个意思。”陈禹想去抱他,“先回去吧,好吗?”
白闵京却躲开了,瞪了他一眼,“你这件衣服沾了多少人的味道,还想来抱我?”
陈禹:“……别作了宝贝,我们先回去。”
白闵京又炸毛:“你觉得我作?”
“……”
那天他两闹的很不愉快,难得见的一面就这么莫名其妙被搞砸了。
–
陈禹意识里白闵京就是个自我任性的祖宗,猛然见听到他规规矩矩的认错,除了错愕,竟然还有点不适应。
这应该算好事吧。
在白闵京坚决地承认错误,并一再表示和陈禹林圆一行人无关的态度下,主任也不好说什么,加上白闵京脸上的伤还要处理,就不再继续追问下去,最后只是让乔奇写检讨,而后口头警告了陈禹和林圆,就放他们回家了。
四个人走出办公室。
乔奇没想到白闵京会揽过责任,他后知后觉有些尴尬。
陈禹早在办公室的时候,心里就一直在惦记着白闵京脸上的伤,一走出办公室,他对乔奇和林圆说:“你们先回去吧。”
乔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走了。
林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啊白闵京,我不知道因为我一时的花痴给你带去麻烦,抱歉。”
白闵京垂着眼,轻声嗯了一声,“没关系。”
毕竟是他自找的。
“有什么事明天再聊。”陈禹攥着白闵京的手腕,“我先把他带走了。”
晚自习已经结束,学校的医务室也关门了,陈禹便带着他去校外的诊所。
一路上两个人都安静无话,白闵京乖乖地任他拉着,就好像陈禹现在是拉他去死,白闵京也不会有丝毫反抗。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没关门的诊所,医生都快关门了,突然来了两个学生,其中一个面相长的较凶的少年,一脸火急火燎地指着身后那位清秀少年道:“医生,你先看看他的脸严不严重?”
医生看他那个焦急样,还以为这位清秀少年得了绝症,一看,就是个擦伤的淤青。
医生是个老人家,对于年轻人的一惊一乍简直无言。
他给白闵京涂消炎药,陈禹本来还怕白闵京会疼,但白闵京的脸色却很平静,没有了上辈子一点疼就开始喊疼撒娇的作样。
陈禹站在医生身边,时不时地来一句,“医生,你轻一点,他会疼的。”
老医生白了他一眼,数落他,“你朋友都还没讲话呢,你怎么知道他疼不疼,现在的年轻人这么脆弱还有什么用!”
陈禹莫名被教训了一回,摸摸鼻子,笑了笑,“年轻人怎么就不怕疼啦,人不都是会怕疼的吗?”
老医生哼了一声,“臭小子强词夺理。”
白闵京全程没吭声,眼皮因为雀跃细微颤了颤,连脸上的疼都没有感知到。
白闵京脸上的伤不是很重,乔奇打过来时白闵京躲了一下,最后只是在脸颊贴了一块纱布。
老医生嘱咐了几句,就让他们快点走,他要睡觉了。
陈禹和白闵京几乎是被赶出来的。
站在街角,被夏季夜晚的风吹了下,陈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今天晚上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说好的保持距离,到底保持了哪门子的距离。
陈禹心中无奈又无力。
“走吧。”陈禹胡乱地抓了抓头发,“回去了。”
“你家在哪?”陈禹问。
白闵京眨了眨眼,报了一个公交站。
刚好顺了一点路。
陈禹和白闵京并肩走在一起,这个点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路灯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到很长很长。
空气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