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国师竟敢当面就直说出这种话,她不怕圣上直接将她处死吗?杜蘅内心十分佩服。
陛下自然勃然大怒, 立马就要杀了她, 只是赵白替国师求了情。
而国师也丝毫没有惧色, 她对陛下说:圣上,你会相信我的, 一年后你就会再次来找我。
这国师现下还活着, 想必是圣上相信了她的话。她真的这么厉害?杜蘅听得目瞪口呆。
杜蓁目光飘远:我也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能预见未来, 但陛下在赵白的劝说和国师镇定自若的神态下还是有了些许动摇,他将国师关入狱中, 同时也惴惴不安地度过了一年。
那一年中他的脾气愈发暴躁,身子也越来越差,同时匈奴频繁来犯。
忽然有一日,他吐血了,那一天是国师口中所说刚好一年的日子。
杜蘅微微张大了嘴巴,竟然真的有这么神奇,难道国师跟她一样也能梦到未来?只是她的梦总是模模糊糊,而且能预见的事情时间不像国师拉的那么长。
杜蓁接着说:陛下这次真的恐惧了,他命人放出了国师,国师到见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可以帮你改变这一切。
陛下深信不疑,几乎每日都要去国师那里坐一坐,自从那以后他就变得奇怪起来,常常念叨着什么长生......
长生?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杜蘅若有所思,这国师莫不是在诓骗人?
我一开始也有所怀疑,但陛下的身体真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就连匈奴几次进犯也突然有了人解决,如同神仙保佑一般事事变得顺利起来。
我怀疑是陛下的饮食被人动了手脚,亲自查探过,但陛下的吃食都如常,也未曾服用什么奇怪的东西。
杜蘅:那可真是奇了,但这样改变了即将发生的预言,就没有什么代价发生?如此轻而易举。
杜蓁:我心下也有些担忧,这么好的事情、这样厉害的能力,难不成她是神仙或是妖怪?
陛下得到了国师的帮助后,逐渐变得分心朝政,每日醉心于研究玄学、求长生,可即便如此,朝堂上仍有忠心之人为他操劳分担朝政。
陛下见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我们之间有了分歧,或许也是经常听他讲些什么长生的字眼,我才会在睡梦中做出些奇怪的举动吧。
杜蓁说到此处,眼中情绪复杂,有一种平静的哀伤和以外的情感。
杜蘅也有些沉默,她握了握姐姐的手,不管怎样,我希望你能保重身体,要是不舒服我们就一起去找大夫喝药。
她还能说些什么呢,她什么忙也帮不上。
杜蓁看出她的情绪,用手揉乱了她的头,她温柔地安慰道:你姐姐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向来不对你隐瞒什么,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跟你说的,别担心了。
嗯!杜蘅靠在她的肩上,牢牢握住手中的荷包。
乐九里走进房间,看见杜蘅枕着手臂趴在书桌上,一副睡得正熟的样子。
她默默走过去为她披好衣服,将暖炉烧得更旺些。
自从那晚后,她们二人单独在房间的时候就少了起来,她总是有些刻意地拉上春月或是青女在房间,距离杜蘅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看着杜蘅看她的眼神,内心总是隐隐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但她又无法定下心来确认。
难得看见杜蘅这么安静的样子,她盯了一会儿她的睡颜。
末了,她叹了一口气,内心不断地重复跟自己说:不要贪心、不要犯错,保持原样就好了。
杜蘅此刻正迷失在梦中。
她一见到自己莫名出现在某处,就知道又做预知梦了。
她此刻正坐在院中,一旁整齐摆放着成箱的东西。
杜蘅心中暗忖,思考着这些是什么来头,一边眼睛乱瞟寻找九里的身影。
思考间,春月手中拿着硬本走了过来。
春月:小姐,这是段公子送来的八字贴,小姐你自己的怎么还没写好?
春月看着呆滞的杜蘅叹了声气:没想到与小姐定亲的会是段公子,明明小姐与他并未说过几次话,夫人老爷这次态度真的十分强硬呢。
杜蘅如遭雷劈一般定在那里,脑中迅速消化着接收到的讯息。
定亲?她和谁?段长风?
怎么可能,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什么会得到母亲父亲的同意?
九里突然出现在她视线里,她慌忙想起身接触九里,却忘记了自己身处梦中,她的手根本碰不到九里。
九里。
她听见梦中的自己开口了,她说:九里,我要与段公子定亲了。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喜欢的分明不是他。
杜蘅想开口却发出不了一点声音。
梦中的九里身形一顿,面不改色地垂眼说:恭喜小姐。
她愣在原地,她突然很想醒过来,快点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