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当然,我们那里还是很看重进学的,以前村里五六十年代,谁家考上普通大学都要摆席请客,况且现在是恢复的第一届高考,就出了个京大生,县里都有面子。”
此前周梨还很担心焦虑,现在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同时感谢这一路都挺幸运,没有遇到什么黑暗的事。
除夕夜,靳屿成赶了回来。
周梨把这件事告诉靳屿成,他笑着说:“早知道应该把你送回家,估计他们会让你挂朵大红花,去迎接大家的道贺,和古代状元游街一样。”
周梨想想那场面,不禁直乐呵。
男人瞧着她的笑容,按捺不住问:“每回看到你这样没心没肺地笑,就特别想知道你笑的时候在想什么。”
周梨解释:“就是想象着一些场景画面,觉得特逗。”
他不由呵出一声,这姑娘,就是这么让人猜不透。
彼时他俩在车后座坐着,车子停在大院掉光了树叶的大树下,外面有人冒着严寒在放烟花爆竹庆祝过年,热闹纷纷。
这一刻,两个人都没再说话,靳屿成深深的目光注视着她。
周梨坐在他腿上,他抱着她的腰,声音在那一瞬低哑:“阿梨——”
周梨第一次听见他用这个称呼,此前都是叫她周梨,不由睁眼看向他,男人瞳孔里的光越发幽邃,像海底一般深不可测,她小声应了句:“嗯。”
沙哑的嗓音,如同细小的颗粒一般可以捻搓,他说:“吻我。”
周梨心脏一缩,没再回应,只凑唇而至,触碰到他发烫的唇瓣上,她轻轻地,像小鱼吐泡泡般吻他,他的唇上微动,由着她吮吻不断。
周梨知道他眼睛是闭着的,忽然想看看他的表情,于是停了下来,睁着双眼看他,男人双目闭阖,看上去十分温柔,似乎正沉浸其中。
亲吻突然停止,男人睁开眼,不由啧了一声:“亲了这么多次,还不会接吻,还得我来?”
周梨点头,嘴唇微张,欲说还休的模样,让男人顾不得许多,攫住她的唇瓣,吮着吮着便将舌尖探了进来。
温柔缠绵的一个亲吻,周梨喘着气息,他的额头相抵,又轻轻叫了她一声:“阿梨。”
周梨发出一声回应:“嗯?”
他笑着把人抱在怀里,紧紧抱住:“只是叫你一声而已,我爸老家在南方粤语区,习惯叫人阿什么,比如他管我妈叫阿竹,有时候也叫我阿成。”
周梨伏在他肩膀上,喘匀了呼吸,回过神来:“哦,你会说粤语吗?”
“也就小时候跟我爸学了几句,大了没这个语言环境,”他将一个红包塞进了她口袋,“这是给你的压岁钱,再过几天,你就要去念大学了,记得好好学习。”
周梨应声:“我会好好学习的。”
“还有呢?”他问。
“还有,好好生活?”周梨犹疑地回答。
“没良心,不想我了?”
“当然会想的。”周梨肯定地道,“不过读大学后,周末可能会有课或者活动,我不会每个周末都回来,你要是回来,也可能碰不到我。”
靳屿成扯起笑:“原来是担心我找不到你……还算有点儿良心。”
说罢,他的手指捋了捋她的头发:“你是在京,又不是在其他城市,我要是想见你,总会见到你。倒是你,学习是第一要紧的事,好好学习的同时,也好好享受一下大学生活,你会认识很多饱学鸿儒,也会结交到很多优秀同窗。”
在见到她之前,老首长曾问靳屿成,过年打不打算带周梨去走走亲戚,靳屿成说不打算。
老首长依旧恨铁不成钢。
而他只是,还不想给她压力。
男人温暖的手掌贴着她的脸颊,语意恳切:“我的姑娘,会有一段专心致志,无比美好的大学历程,我等着她学成归来。”
听着这段真切话语,周梨先是发笑,笑着笑着鼻尖泛酸。
她紧紧抱过了这个男人,正感动着,男人又说:“当然,要是有男生追求你,你得把我搬出来,他要是还不听,我揍他去。”
周梨笑道:“流氓行为。”
他拖腔带调:“论流氓行为,你在家属院那几天更流氓吧,对我上下其手,专挑要害部位。”
“谁挑要害部位了……”周梨掐他脸。
“那么现在挑挑?”
话音刚落,他掐着她的腰往那一挪,紧紧贴住。
周梨:“……”
……
整个春节期间,周梨过得十分闲适。
有一次李春燕和两个熟悉的同事过来找她玩儿,大家羡慕不已地说:“周梨,我可太佩服你了。”
她们在家里坐着吃瓜子、水果,聊天。
李春燕前段时间回家相了亲,但是发现自己跟家里面那边的人已经聊不上天了。
周梨道:“是因为眼界不一样,思维观念也不一样了吧。”
“可能是。”她回道,“反正聊不到一起去。”
她们继续吐槽那位叫谷倩的大小姐:“赵晓丹跟她简直是水火不容,两个人有一次吵起来,老师出面来调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