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列屿直接打断他,嗓音更冷,淬了冰似的:“她喜欢谁,你不知道吗?”
姚烨纳闷:“谁啊?我就知道一个时越,感觉都是上个世纪的故事了?”
后座的舒夏闻言,猛地打直腰,扒着驾驶座靠背说:“池列屿,你什么意思啊?你以为露露喜欢谁啊?时越学长吗?搞笑呢吧,她喜欢的……”
在她大喇叭失控的前一秒,衣摆突然被身旁某人狠狠拽了下。
是伊玥,半个身子越过中间的陈以铄,救险似的英勇无畏地扑过来制止她。
陈以铄非常有分寸地举起两只手不碰到她,整个后排的画面像极了一场滑稽剧。
舒夏回过神,才想起许朝露要她保密这事儿,险些大意失荆州!
池列屿通过后视镜,眼神锐利睨着她:“怎么不说了?”
舒夏舌头打结:“我、我已经说完了。”
池列屿抓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你说,她已经不喜欢时越了?”
“对啊,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儿吗,露露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还不明显吗?”舒夏转头张望车内的各位,“你们说。”
姚烨点头附和:“我个大二狗都知道,池大少爷你不知道?以后少吃点草,别真变成草包了,女孩子心意都看不懂。”
陈以铄清了清嗓:“其、其实,我也看出来了。”
伊玥最后出场,清白明了地压台道:“我作为和她朝夕相处的舍友,可以给你打包票。”
“许朝露她绝对,早就已经不喜欢时越了。”
第59章 这是我一生中最勇敢的瞬间我对在座的……
她绝对。
早就已经不喜欢时越了。
这话在池列屿脑中盘桓,如塞壬魔音,搅得人心海翻腾起浪。
其实他之前不是没感觉,作为最熟悉许朝露的人之一,怎么看不出她对时越的心意早淡了。
还有一个疑点。许朝露的好感,对时越来说应该也不是秘密,既然如此,她何须暗戳戳用情书表白?倒像是感情不敢窥见天光的人会做的事。
那天在篮球场,因为是亲耳听见时越说那些话,字字清晰笃定,所以池列屿一直不疑有他。
现在,越想越古怪。
该不会故意编来说给他听的吧,茶壶哥?
这也太能竞了。
……
一路朝西行驶了将近两小时,终于到达西郊某山麓间的英式庄园。
这里远离城市尘嚣,距离最近的交通干道也有七八公里,密密匝匝的松木将庄园围绕,一条砾石车道呈弧形穿过修剪得一丝不苟的草坪,通往坐落于庄园深处,宛若中世纪城堡的别墅主楼。
下了车,管家领着四名佣人来迎,麻利地将行李搬进别墅,根本用不着他们动手。
“真是壕无人性。”舒夏感叹,悄悄拽了下贺星诀袖子,“苟富贵,勿相忘!”
贺星诀:“啥?”
许朝露也有些感慨。原来这就是妈妈结婚前过的生活吗?
林雅嬿:“这里一共有十间卧室,够我们每人住一间。我也没来过这里几次,记得楼顶有个挺大的阳光花园,地下室有影音室、酒窖,噢,还有乐器房,里头什么乐器都有,你们想玩的话自便。”
“……”
卧室集中在二楼,男生们自觉地把朝南的房间让给女生。许朝露挑了南边第一间,只住一晚,没什么好收拾的,在房间里转了圈便出门。
来到走廊,抬头就看见池列屿从斜对面的房间里踱出来。
单手闲闲散散揣兜里,装束一如既往的简单利落,黑色卫衣灰色长裤,看起来刚洗过脸,鬓角是湿的,显得眉眼更加英俊锋利,清爽得像夏日刚淋过水的嫩草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眼睛似乎也比往日更亮些,有种从水里打捞出来的月色一般的清冽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