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问，人是否可以用金钱衡量价值？” 说完，她转头看向刚刚被她拳头不小心挨上的人，她不是随便找的人。 那是个黑皮肤的中年女性，此刻正在时叙身旁护着她，等待着她什么时候再次掉下一块肉来。 “你站在这里，是因为什么罪名？” “啊？我吗？”那中年女人指着自己，眼睛一转，对着时叙搓手道：“这个，那个……这是一点隐私。” 时叙看她一眼，直接转钱：“10B。” “我给人代孕，生了三个，要罚款300B，因为我违反了人口垄断保护法。”中年女人满意地笑道：“老板，需要我说得更详细吗？” “你赚了多少钱？”时叙问。 “30B，10B一次。” 代孕三个，穷人甚至连压榨自己的身体也是有罪的。 时叙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她抬头看向那高大的AI，她问这个遵循着巨企代码的东西，指向另一个人：“她有罪吗？” “有罪。” “那她的罪名是什么呢？作为一个出租车司机，因为急着送自己的孩子去医院，而拒绝了巨企员工的搭载？”时叙道：“我替她出了，现在她有罪吗？” “……无罪。” 终于有人提高了赏金的价码，在悬浮的楼梯旁边，刚刚观望的人重新涌了过来。 时叙抬起头，她扫了一眼天空，向着前方扑去。 一辆货车这才从街角转过来，狠狠撞向时叙先前的位置。 “啧，加上保险，这10WB真的够一辆车吗？”时叙挠了挠头，她计算之下，自然知道答案。 值得。 伴随着货车引起的爆炸，周围围着她的人一瞬间在烟尘之中散开，远处的消防车放出泡沫，封锁住时叙躲闪的方位。 时叙没忍住大喊道：“怎么你们也在凑热闹！” “赚点外快！”消防车一边灭火一边扫射时叙，同时大声回话道：“你别动！给你灭点火！” 算了，正好…… ※ 如?您?访?问?的?网?阯?发?布?页?不?是?ì???μ?ω???n????０?2???????????则?为?屾?寨?站?点 时叙躲开消防车的泡沫扫射，躲在烟雾之中拖着棺材向上飞窜，面对在楼梯上阻挡她的来着，她直接抡起棺材当流星锤。 庞大又坚实的物体，直接将一群人从楼梯上横扫下去。 时叙一路前进，一路鲜血，她砸碎挡在她面前的所有人，棺材上流动的血浆已经分不清是来自里面的人，还是外面的人。 这一路上，她发出了自己的连续三个问题： “第六问，金钱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吗？” 这一次，环绕着她的人回答了她。 “重要！”用袖珍手枪指着她的孩子说：“只要你死了，我就能读书！” “重要！！”原本已经快排队到最顶端的雇佣兵折返回来，脸上带着狂热向着时叙扑来，“10WB！我可以回本！我再赌一把就能回本了！” “当然重要啊！”跟在她身后的人紧追不舍，黑客控制前面的两个人当做肉鸡，挡住飞溅的鲜血，“穷人不配当人！只有有钱人才是人！” 时叙踹开孩子，一把掀开雇佣兵，使用程序烧了黑客的脑子，她抹了把自己的脸上的鲜血，发现完全是无用功，便毫不在意了。 她发出了第七个问题：“第七问：人类价值观是否已被资本重新定义？” 这个问题不用回答，她已经看到了答案。 时叙打开自己刚刚抽空制作的程序，无形的偏斜立场修改了所有子弹的弹道轨迹，枪林弹雨之中，她拖着一具棺材，在台阶上流淌的鲜血中前行。 “不要挡着我问完我的问题！”她第一次露出如此张扬的姿态，如此狂妄，如此不可阻挡。 摩根的增援飞速抵达，无人机组成的弹幕撕碎她面前的所有东西，不管是人，还是机器。 如果不是因为有城市禁用核弹的条令，此刻恐怕已经有人对着时叙发送了各种超过规格的弹药。 巨企还不至于为了时叙去重建一座城区，他们只是在不断给悬赏加码。 最后一步，因为扫地机器人不断的清洗，而显得格外干净。 时叙滴着血走上了最高点，她拄着面前的棺材，看着钢铁的天使和虚幻的法官，她略过一路之上残缺的尸体和哀嚎的人，她问： “第八问：做了这些事还站在你面前的我，还无罪吗？” 最高处的中央法庭，禁止任何形式的争斗，于是所有人都看着她，千千万万人，千千万万次。 “有罪……” 有罪两个字还没说完，时叙就打断了它：“我有罪，我知道，我当然有罪。” 时叙找到那台破旧又崭新的赎罪券售卖机，无数人都抚摸过它的外壳，但很少有人按下付款的指纹验证。 因为这笔钱……可以做很多很多，比他们自身更重要的事情。 为了家庭，为了朋友，为了爱人…… 比起给自己花费大量的金额赎罪，不少人都选择将手指拿了下来，选择无数次抚摸外壳，而非支付这笔钱。 时叙在赎罪券上拍下自己的手掌，她的存款以惊人的速度减少，她没有选择电子票券，而是选择了实体打印。 那些闪烁着金光的，用黑色为底，金色为边的票券出现在她的手心里。 时叙拿起手中的赎罪券，众人的目光从她的脸移动到她手中的票子上，那些金灿灿的东西是如此可爱，而另一个疯狂的可能性让他们浑身颤抖，心脏狂跳。 “九问：你是资本的工具吗？我手上拿着的，也是资本的工具吗？” 时叙握着票券，像握着一杆枪。 周围的法庭警卫已经围了上来，它们遵循程序，打算强制逮捕。 但这薄薄的纸张阻止了它们的行动。 她用金钱抵住刀锋，用财富亵渎公义。 “我无罪啊。”她低声喃喃自语，随后，她扬起了手中的赎罪券。 “我永远无法视而不见，于是我永远无法得到解脱。” 她能看见，她就永远无法坐视不管，她能看见，她就永远无法闭塞视听！ 她得见世间诸多苦难，于是生出诸多怜悯。 时叙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需要做什么。 她是火种而非烈火，她是起点而非终焉。 “我赌上一切而来，我将成为火种，燃烧殆尽！” “看着我的所有人啊……我把这一切说给你听——不要再装聋作哑了！不要再装聋作哑了！” “你们聋了我就把这一切粉碎你们看！你们瞎了我就撕碎挡在你们眼前的东西！” “这不是宣战——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妥协，这就是一场战争，我已经战斗至此！” 她抬起手，将手中的票券挥洒一空，众人低头争抢，仿佛膜拜神明。 那鲜血与白雪混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