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禹那边的产业链上下线都摸清楚了,季长廷并没有直接经手,明面上这些经营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季承煜的目光落到不远处的书架上,“他做这种事太多年了,连我也只是推测,没有实际的证据,我们就暂时动不了他。”
“许熙照那边已经没有用了,”秦司佑道,“季长廷大张旗鼓地利用星辰娱乐转移资金,实际上只是甩出来迷惑警方的,他在半山湖光第一次被查的时候就已经有所警惕了,严淮禹这次还是大意了。”
季承煜没说话,突然站起身,走到书架旁,拿起了一本软壳的精装书。
秦司佑目光转过去,问他:“跑什么?”
“没什么,”季承煜面上轻松的笑意一晃而过,“只是没想到这兔子关在笼子里,还会挠破点东西,留个爪印。”
“喂喂,别开黄.腔啊,我一个大龄单身男青年可听不得这种污言秽语。”
季承煜懒得理他,对他点点头,说:“没什么事你就去上班吧,在老板家里赖着拿外勤工资,cy没有这样偷奸耍滑的员工。”
“你是不是就会这一招?”秦司佑无语,“我也懒得管你家的破事了,总之你心里有数就好,想让季家主倒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背后谁知道还有什么牛鬼蛇神。”
季承煜背对着他,对他比了个“请”的收拾,手上的动作不停,把白茶抠下来的封皮一角原样填了回去。
“脾气越来越大了。”季承煜摇了摇头,给凯瑟琳发了一条消息,“目前适应性良好,可以进入下一个疗程。”
*
钱家别墅。
余婉秋难得没去和太太们逛街购物,而是忧心忡忡地坐在餐桌前,一杯一杯喝着冷茶,也压不下去心头火起。
钱星宇去学校了,佣人也在其他房间各司其职,餐厅除了她,只剩下来回踱步的钱敬文。
“你说,季总这回进去,不会就……?”余婉秋吃惊又庆幸,“还好我们没把椰椰送过去。”
“妇人之见。”钱敬文没停下脚步,指了指余婉秋,“不愧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往日里让你多结交那些富家太太,我看是一点用也没有。”
余婉秋闭上嘴,不知道钱敬文今早是吃错了什么药。
季家主被警方带走的消息虽然被第一时间封锁了,未曾见报,但圈子里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见报不过是还留着最后一层遮羞布罢了。
她担忧一下季家主这未来金主是否稳定,怎么还成了她没有见识了。
钱敬文自己不也在这发愁呢?
“江市四大家族,你把他们想得太浅薄了,这次要不是严家继承人亲自出马,你以为那季氏的大楼是随便谁不谁都能进得去吗?”钱敬文一时理不出个头绪,索性坐下来给余婉秋讲明白,“季长廷这次进去,已经过了一天了,你看江市总局发了警情通报吗?”
“没有。”余婉秋一怔。
“是了,没有证据,季家主那种级别的人物,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他一倒不知要动了多少人的利益,他一出事,自然有其他人物出面调停。”
“所以季家主不会有事?”余婉秋只听出来她最关心的问题,“那就是说,咱们还是要抓紧时间把白茶送过去。”
钱敬文叹了口气:“就是说,什么时候送过去比较合适。”
“白茶那种温吞吞的性子,又不会察言观色,一只空有美貌的花瓶,平时倒也就罢了,偏生是季长廷被人搞了心情不虞的时候,两句话说不好再着了恼。”钱敬文越说越气,“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钱敬文哪里真正关心过这个大儿子,白茶的存在就是时刻提醒着他一个破落户,是靠着给人家当上门女婿才成了如今的伟业,多看一眼都嫌恶。
余婉秋深知丈夫的性子,只是低眉顺眼说了句“是”,然后把问题踢还回去:“所以你这次叫白茶回来是?”
“我打听过了,”钱敬文说,“季氏那边为了挽回形象损失,准备给江大捐一笔奖学金,届时季家主会亲自前往颁奖,让白茶想办法引起他的注意。”
余婉秋赞同这个观点:“得让季家主真的喜欢咱们白茶,才能伸手拿更多的好处。”
“你清楚就好,”钱敬文穿上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时候不早了,我先去公司了,你回来跟他好好说,这个奖学金门槛很高,他要是自己没那个能力,就捐点钱操作一下,务必让季家主亲自给他颁奖。”
*
三天后。
[秦司佑:听说你最近都住校?]
[甜茶椰椰:课业繁忙。]
[秦司佑:确实繁忙,回个消息的功夫都没有了。]
十分钟后,白茶回了一个问号,接着又几个小时不见人影。
季承煜处理完工作,决定亲自去抓人。
教室里,白茶正追着任课老师解难答疑,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被其他人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