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拒绝,她从背后推着林云起的肩膀,把他推到床边坐下。
林云起未置可否,“行,那你这个主人也快去洗澡吧,挺晚了。”
许宁夕见他没反对,就当他同意了,等她吹完头发回到屋里的时候,发现地上已经被人占领了,林云起的被子裹到下巴,只露出一张脸,闭着眼睛。
她用脚尖轻轻踢了踢林云起的屁股,没反应,只好熄了灯躺到床上。
旧空调有一阵儿没一阵儿地呼呼响着,她出神地盯着屋内一片朦朦胧胧的黑暗,突然松了口气。
许宁夕的脑袋已经很累了,可在这不太熟悉的地方,意识和身体脱了节,还是有点睡不着。
过了一会儿,她轻声喊:“林云起。”
没收到回应。
“我知道你没睡着。我们说会儿话吧。”
“嗯?”林云起含糊地应了一声。
“今天的事……”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才不在乎呢,而且你找谁说去啊。”她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也许是对林云起悄然生出了一种信任感。
他身上散发着舒肤佳沐浴露的皂香,这款沐浴露超市常常打折,许宁夕从小用到大,时隔几年再次闻到,令她熟悉又安心。
“嗯。也不是第一次哭了。”林云起的声音低低的。
“我是想说,今天的事谢谢你。要是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许宁夕的声音也低了下来。虽然明知道他看不见,许宁夕还是转了个身,扭头认真看向他,“谢谢。”
“睡吧。”林云起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月亮的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给屋内的一切笼了一层朦胧的影,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睡着,却好像早已坠入梦境。
半夜许宁夕被喉咙涌上来的一股酸水惊醒,接连咳嗽了好几声,赶忙捂住嘴巴,爬起来朝洗手间跑去。
她对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严重的时候她整夜睡不着觉,只好坐起来对着墙壁发呆,胃里的焦灼感一路涌到喉咙,咳不出来咽不下去,连带着呼吸也困难。
医生曾告诫她,胃反流这种病三分治七分养,既要小心饮食又要注重情绪。许宁夕常常两样都顾不上,前前后后治了许久也没好。
今天没怎么好好吃饭,加上为了许美凤的事情心情大起大落,这时候犯病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她抱着洗脸盆干呕了一会儿,没吐出什么东西,只好喝了点热水,等那种剧烈的焦灼感微微平复。
她走回房间,才起来时顺手开了夜灯,昏黄的灯光低低打在床边,好在林云起没有被惊醒。
她忍不住俯下身看他,影子和他的身体交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