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废话,她父母就住在往后两栋楼,过年当然要回父母家。
古芝蓝也丢过来一副明知故问表情,不过她的回答拐了个弯,让我的问题不至于显得太蠢。她说:“家里人太多,出来透透气。”
看,这不就变成了解释“为什么她会一个人出现在这儿”了吗?
“呵呵,那是,亲戚多就热闹,但有时也挺头痛的。”
她盯着我手里的行李问:“怎么才回来?”
“交接时耽搁了两天,就晚了一点。”见她皱眉思考,一副在怀疑工作出了什么岔子的样子,我连忙再笑嘻嘻的补充,“其实也是为了躲亲戚。”
“你爸妈不说你?”
“他们回乡下去了嘛。我不太想跟去。”
“哦。”
又一阵冷风过,冻得我也缩了一下。
“你不冷?”我多嘴再问一句。低头看她的短裙,长度还不及大腿的一半,虽然腿上穿了保暖袜,可还是怎么看怎么冷。
她扯了扯脖子上的围巾:“有点,找个暖的地方喝杯热咖啡?”
我没听错吧,她用的是疑语气?古芝蓝竟然叫我去喝咖啡?
“好,等我一下。”
说完我就蹭蹭蹭把行李拖上楼丢进宿舍里,又跑了下来。她站在楼道口,见我过来,也不讲话,转身往前走,速度不快,迈两步就能跟上去并肩走。
试想一下,我跟古芝蓝能说些什么?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跟她闲聊过,一句都没有!在美国她哭鼻子那个晚上,听她发几句牢骚,已经比过去二十年来讲话的总和都还要多!
所以我们只是默默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喔,好冷。”我想我总得说两句暖暖场。
“嗯。”
话题又封闭了……
“不开车?”
“不想开。”
“哦。”
我和古芝蓝基本是在沉默的状态下走了20分钟,就走到科学院外面去了。大街上的人比科学院里要多些,总算不会静到连人都不多见一个。
我们沿着街道走下去,打算找家看起来比较舒适的咖啡馆。如果没记错的话,沿着路走大概十五分钟,那里有家临街的咖啡馆,环境还可以。
古芝蓝走路的时候很专心,她双手收在羽绒服的口袋里,只专心看着前面的路,即使不在工作场合,她那高高在上的气场还是那么强烈。天冷的关系,她的下巴尖没在围巾里,偶尔冷风迎面吹来,会吹起她的头发,鬓角尖细细的发绒时隐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