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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1 / 1)

——蒸馍,你不扶汽? 那二傻子又格格笑出了声。王姓商人闭上了眼睛。 闭目许久,王姓商人压抑着开口,他的声音又慢又闷,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好吧,就听你们的!” 尽情勒索一番后,公人拎着三个鼓囊囊的口袋离开了商肆。等到外面再无人影,穆祺终于慢悠悠起身,问出了那个蓄谋已久的问题: “陛下以为如何?” 陛下看了他一眼,半晌才憋出一句: “……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当然不意外。”穆祺道:“因为这件事早有记载。所谓‘汉氏减轻田租,三十而税一,常有更赋,罢癃咸出,而豪民侵陵,分田劫假,厥名三十,实什税五也’。只要有豪强官吏上下其手,那一百二十钱的赋税,到了底下翻几番都不稀奇。朝廷制定的税制,与底层实际缴纳的税费,从来都不是一回事。更不必说,陛下享乐太多,征伐太甚,对财政压力也实在太大了。” 如果说“征伐太甚”还有辩解的空间,那恣意享乐确实无可自解。武帝□□得稍稍有些沉默。他垂目片刻,只能道: “‘豪民侵陵,分田劫假’……很有见地的言论。这是谁的高见?” “王莽。”穆祺道:“就是篡汉那个,你知道吧?” 皇帝鼓起了眼睛。 第15章 显然,用王莽的话来阴阳怪气大汉先帝还是太过分了。至少皇帝惊骇之余,亦不能不强力回驳,起码要从王莽的放肆攻击中保留下老刘家的一丁点颜面,绝不能让穆祺这么放肆得意,随便跳脸。 不过,要直接为朝政的疏失庇护,还是太过于艰难了(毕竟两个官吏的嘴脸实在可恶至极)。但皇帝曲径通幽,找到了别的话术——他断然指出,这一个月以来商肆的利润大概在六千钱左右,就算被“算舟车”狠狠割了一刀,大半的利润仍然在自己手上;生意依旧可以维持,也绝没有到王莽说的什么“所得不足以自存”、“穷而为奸”的地步! 所以,这种指责仍然是偏颇的,是夸大的,是不足以反映实际的,以此作为根据,更没有什么道理! ——面对此条理清晰、说理严密的一番辩驳,穆祺仔细听完之后,却只是微微一笑。 “是吗?”他柔声道。 “当然是如此——” “如果‘当然是如此’,那就让我们再等等看吧。”穆祺打断了皇帝:“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对不对?” 事实证明,穆祺的远见非常有道理。所谓的“算舟车”不过是官吏掠夺的一个开胃小菜而已。三天之后,又有另一批来自御史大夫府的文吏找上门来,要他们补交“算赋”(人头税)。但这玩意儿本该是在出生地缴纳的税赋,如今进京居然还要再缴一遍,真是不知从何谈起。可官吏的刀笔显然不讲究什么逻辑,他们还是只有咬牙缴了六百钱了事。 七日之后,京兆尹的人来打秋风,找商肆“借”了两百匹布料来办公务;当月中旬,少府的人让他们协助办理上林苑的差事,敲了两百大钱;月末……好吧,等到将近月末,皇帝终于受不了了。 “不能再等了!”他私下召集长平侯与冠军侯,厉声强调当下的局势:“再这么拖几天,我们非要一败涂地不可!” 的确不能再等了。按卫青计算的数目,到现在为止他们的纯利润仅仅剩二千六百钱,余额已经是岌岌可危,根本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一旦利润耗干后生意无以为继,那穆祺拿住铁证痛加指责,他们就连一句解释都做不出来了!——难道真只有乖乖认输不成?! 再说,几个月以来在官吏手中经受的种种搓磨,也同样让皇帝心神不宁,乃至于生出莫大的震撼:如果说他们仰仗着现代生产力的种种优势,尚且还只能在长安挣扎求存;那千百万平民商贩,面对的又是怎么样的局面? ——以此观之,就算是王莽危言耸听的种种煽动,都好像莫名有了合理性了! 皇帝绝不能容忍这样的局面。他辛苦谋划着穿越一次,当然不是为了什么“见证悲剧”、“感慨历史”、“见证过去”;一旦意识到情况不大对头,皇帝立刻就激发出了某种坚定不移的心念。 “不能容许局势继续恶化下去。”皇帝决绝道:“要采取断然手段,要尽快解决问题——不能拖到天下土崩鱼烂,再姗姗来迟的出手擦屁股!” 卫青的嘴唇蠕动了片刻,几乎想要建议陛下谨慎用词,不要引喻失义——如果这个‘擦屁股’的比喻真的成立,那拉一□□屎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陛下自己。 不过,他忍耐片刻,还是避开尴尬话题,小声开口:“不知陛下圣意如何?” “能有什么圣意?”皇帝道:“不过是践行当初的许诺的而已!既然是先前和那姓穆的说过要‘重新来过’,当然不能坐视这一套东西继续执行——现在朝廷敛财的手段太乱来、太激进了,‘豪民侵凌,分田劫假’……哼,必须及时更换思路,否则会有天大的祸患。” 与某些妄念深重而不可挽回的独夫民贼不同,孝武皇帝精于权术也精于谋算,并善于用权术对付一切他不喜欢的敌人;但从始至终,他都非常清醒、非常精明、非常能意识到事实的变化,从不会被情绪左右政治判断。他当然本能的反感穆祺的阴阳怪气,但只要意识到局势不对,那搞起急转弯来根本不需要任何心理负担,突出的一个从无自耗。 在几天以前,他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是对的,穆祺是错的;在几天以后,他也可以承认穆祺是对的,但他自己却也必须是正确的——错误的是另一个“他”,是两千年前的“自己”,关现在的自己什么事?! 卫青非常熟悉自家君主的作风,但心中仍旧有些嘀咕。说实话,早在皇帝宣示要“重新来过”时,他暗自里就不是没有过疑虑。毕竟按穆祺的解释,时空门只能穿越不能重生,即使能成功抵达西汉,此时的长安也还活蹦乱跳的坐着另一个“皇帝”。统治的权力又不是由血缘自带的,君主失去了皇位也不过就是一介皮肤。区区几个草民,怎么扭转乾坤,“重新来过”? 不过,当时的皇帝表现得相当自信,绝不容质疑;而长久以为对君主的信心,也让臣下万难开口。所以大家闷不作声,都以为陛下一定是持握着什么不便透露的天家机密,可以在关键时刻一锤定音,达成目的。 可是,现在话赶话已经赶到了这里,既然陛下已然决意拟定计划、实施方案,负责执行的臣子总不能再这么一无所知了。长平侯已经不好开口,还是年轻些的冠军侯稍一思索,委婉询问: “臣愚钝,不知这‘更换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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