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祸!”系统怒喝道:“你还敢狡辩!” “那我就实在不太明白了。”穆祺道:“请问是什么‘大祸’呢?足下一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通臭骂,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罪名,又谈何‘狡辩’?就算真要问罪于前,总得把过错阐明了吧?” 这个理由确实是不容辩驳的。系统犹豫了片刻: “几分钟以前,管理局监测到重大历史变故。在这一条时间线的未来,草原——草原上的游牧势力,忽然出现了原因不明的长久衰落,扭曲了整个未来的演进逻辑……” 为什么会搞出“原因不明的长久衰落”?在抵达现场之前系统根本没有搞明白这个警报的缘由。不错,它很清楚穆氏穿越以后绝不会安分,私下里可能要给匈奴人整出点科技和狠活,但再怎么科技与狠活,最多只能让这一波游牧力量输得特别凄凉特别惨,老老实实多当几十年灰孙而已;辉煌时刻谁都有,别拿一刻当永久,兴衰不定、成败更易,百载千年之后,这一波胜负其实也不算什么;只要草原还在那里,那总会有新的游牧力量会取而代之,继续与中原纠缠不清,走完历史的进程。 所以问题来了,这种牢不可破的历史进程,怎么就会突然变动了呢? 历史的惯性是强大的,但理论上讲也不是不存在可以强力破局的办法。比如系统着急忙慌赶过来之前,心理是存在巨大恐惧的,它是真怕穆某人被什么刺激狠了一上头和游牧部落爆了,而且也清楚这人真有和游牧部落爆了的本事——不过,当时它想象的都是些极为恐怖的景象,比如说穆氏发颠后直接往水源里投毒搞得草原生态几千年都恢复不了之类的塌天大事;但现在——现在,被冷风一吹之后,系统的精神算是稳定一点了,晓得穆某人应该不至于抽象到搞这种同归于尽的狠活;但它接下来意识到的事实,显然也没有美妙到哪里去: 为什么草原会出现以百年为尺度的大衰退?因为游牧民族的关键战略优势受到了极大的削弱——一旦调查清楚地下水的水系,那匈奴草场的变迁就再也不是什么机密;水源的起伏或许是随机的,但地下水流动的脉络却相对稳定,几百年内也不会有什么变动。一旦这个消息被明白揭露出来,那就等于漠北丧失了九成九的地利,双方攻守之势,当然要发生根本的逆转。 怪不得会有这么大的变动!你把漠北的地理数据都给开盒了,人家还能怎么打? 一念及此,系统怒气满怀;尤其是看到穆祺的表情时——当听到“长久衰落”四个字后,他大声呵斥: “你看你干的好事!管理局的规定不容推脱,胆大妄为至此,必有严惩!” “这我就不明白了。”穆祺不动声色:“我只是在用同位素做一点科学实验而已,难道同位素标记实验,也是违背规定的吗?同位素标记是广泛应用的技术,管理局的所谓‘处罚’,是否等于指责科学院所有使用过同位素标记的专家都违背了条例?恕我直言,这样的攻击是不是——是不是太有魄力了一点?” 系统的光芒闪烁了片刻。它很想大声怒斥,让穆某人不要颠三倒四、转移视线,但稍一思索,却不觉又有些语塞——没错,虽然在它心中穆氏的罪责已经是铁证如山、万无辩驳了,但如果仔细一想,它仿佛——好像确实没有什么证据,证明穆氏不是在搞“科学实验”。 没有证据就给穆祺扣帽子,那等于在法律上宣布同位素标记实验本身就是违法的——换言之,等于向科学院开战、向医药企业开战、向所有大学开战、向半个生物学界开战;这种报告交上去,管理局高层只会以为下面全部都疯球了! 不过,没有证据也不要紧,系统受过专业的训练,可以迅速找出漏洞: “胡乱攀扯!你也配与专家相比!人家做的实验,都是经过——” 系统忽的一愣,紧急闭上了嘴。它本来想说,专家做的实验都是经过当地管理部门批准,自然合情合法,与穆祺这半吊子不同。但话到中途,系统却突然想起了一个可怕的漏洞:如果强调“管理部门的批准”,那这个时空的草原管理部门,又该落到谁的头上? 按照管理局对“正统”的定义,此地真正的主人应该是长安的汉天子。而汉天子,汉天子……以孝武帝的名义来控诉穆祺,那确定不会搞出“要圣旨,朕给他写一张”的离谱结局么? 真要搞出这种结局,那就等于变相给穆祺搞来了合法性,万万是做不得的。它只能恶声恶气,愤怒驳斥:“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 “可我真的不清楚。”穆祺神色无辜:“一个科学实验而已,至于上纲上线么?当然啦,如果足下当真觉得这个实验造成了严重的后果,那也可以走正规流程,向管理局申诉,做严格的鉴定……” 严格的鉴定?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怎么“鉴定”?以管理局那些叠床架屋、冗杂不堪的复杂规定,以此事牵扯无穷、令出多门的可怕现状,真要按照标准流程一样样走下来,怕不是要拉扯个上百余年的时间;到了那个时候,哭什么都是来不及了。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页?不?是???????ω?ě?n?2?????????????ō?м?则?为?山?寨?站?点 系统的语气有了起伏:w?a?n?g?址?f?a?B?u?页?ī??????????n?2????②??????????? “你当真要这样?” “一切当然要按流程来。”穆祺淡然道:“这是按照规定办事,一点也走展不得。” 系统……系统终于有些破防了,它厉声开口: “我不能不警告你,像你这样胡作非为,一定会有意料不到的隐患!” “什么隐患?” 系统梗了一下: “如果我能预料得到,那很能叫预料不到的祸患吗?!不过——不过,长时间尺度下的蝴蝶效应你是知道的,过大的变故会搅乱整个历史的规律!” “那历史的规律也未免脆弱了。”穆祺道:“而且吧,如果一味强调蝴蝶效应,那足下现在在草原上多吹一口气,都有可能会在未来导致一场毁灭全人类的大灾害,你愿意为此负责吗?” 系统彻底梗住了。它默然不语了半晌,意识到现在是真遇到了麻烦。显然,穆氏绝不是什么经验不足、任由揉捏的新人软柿子,在被多次任务捶打得肉质q弹之后,此人已经完成了从萌新到老油条的可怕蜕变,并敏锐抓住了管理局最大的bug。 ——喔,这里的bug并不是指那一点形式主义的繁文缛节;管理局当然是一个庞大、臃肿、运行多年的官僚机构,被各种规章条文严格束缚;可一旦真遇上了要命的大事,上层也不是不可以特事特办,临时授予系统紧急权力,根本不必喋喋废话,直接用非常手段把人拿下来再说。但现在,现在的问题在于,穆祺搞的那个“变故”,算得上是“要命的大事”吗? 如果单纯从规矩上讲,那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