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人不让他见孩子!
陡然清醒过来,安久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刚要转身掀开被子下床,下一秒就看到坐在床边座椅上的裴钥。
安久愣了下,他不知道裴钥何时来的,但比起这个问题,眼前男人此刻没有任何温度的脸色让他更为茫然。
裴钥的衣服和发丝带着潮湿,似乎短暂的淋过雨,而那雨就像浇熄了他浑身的锐气和温度,令他此刻坐在那里,就像一头逐渐被冰雪掩埋的野兽,深刻英气的眉宇间再不复往日锋利与温柔…
“你醒了…”
裴钥面无表情的看着安久,声音平波无澜。
安久恍然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昏睡前经历的一切,本能的想把医院不允许自己见孩子一事告诉裴钥,但刚张嘴又忽然想到,医院不让自己见孩子正是裴钥的意思。
“医院不让我见宝宝?”安久迅速道,“他们说这是你的意思。”
“为什么让你见?”裴钥缓缓冷冷道,“给你掐死他的机会?”
安久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男人笑了下,眼底闪烁的却是浓浓悲哀和讽刺:“我不应该那么早就将那个死去的孩子下葬的,我应该把他小小的尸体拿到你面前,让你好好欣赏自己的杰作…”
安久只觉得胸口闷痛的厉害:“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坦诚相对吧安久,你不再演戏,我也不会动你分毫。”
男人的声音甚至因麻木而显得异常温和,他低头点了根烟含在嘴里,之前因为安久怀孕,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抽烟了。
“跟我说说吧。”裴钥抽了口烟,目光漠然,“那瓶用来害我孩子的药,你是从哪得到的?”
安久瞳仁震动,脸色难看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佣人打扫发现药瓶,我拿去化验了。”裴钥简短利落的解释,平静道,“我也问了那条鱼,但他为了你什么都不愿意透露。”
安久下意识的抓紧了被子:“你不要为难萄果,是我自己的主意。”
“我当然不会为难他,我不会为难任何人…”裴钥身体疲倦的倚靠在椅背上,垂眸看着指间燃烧的香烟,眼底苍颓的笑着,“不怕你笑话,看到宝宝尸体的时候,我泪流了很久痛苦了很久,那真的是天底下最残忍的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