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烜这几日却是在俱乐部,没日没夜打牌。
他情绪很差。
明明很多事要做。不管是军政府还是帮派,一堆事等着他拿主意,他却丢开手。
祁平和石铖跟在他身边十几年,极少见他这样。
他对待正事,一向非常谨慎,到近乎偏激的地步。
“师座情绪不太对。”祁平说。
石铖:“是。”
不太对的,也不是今时今日。
上次他忙着灭陶家,忙活了很长时间。依照他的性格,会纵乐享受半个月。
他却没有。
他说腻味。
俱乐部打牌,明明有他中意的女人,他只是带着阿宝回家睡觉;约了柳小姐在饭店,又抛下她自己离开。
“……他很久没睡女人了。”祁平突然说。
石铖:“……”
想说师座的“健康”出了问题,也不要这么直白。
会挨打的。
不过,这也是石铖的心里话。
男人遇到这种事,不好跟旁人讲,又讳疾忌医,师座心里估计也很苦闷。
“石铖,你在这里守着,我回去一趟。”祁平道。
石铖:“好。”
他一向话少。
祁平回到了同阳路七号,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里等。
待徐白结束了今日的功课,下楼要回家时,祁平站起身:“徐小姐。”
徐白和萧珠都看向他。
“徐小姐,师座有点事想跟您聊聊。”祁平说,“您随我去趟饭店。”
萧珠很警惕:“他又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聊?”
“私事。”祁平说。
徐白按住萧珠肩膀:“大人的事,也不是每一件都要告诉你。你放心,我去看看。”
萧珠:“你不要怕他。”
徐白笑。
萧令烜不会为难她的。
她随着祁平去了饭店。
祁平叫她先上楼,在一个房间里等着。
饭店的房间是叠套的,外面小小会客厅,里面才是睡觉地方。
徐白在外面小沙发坐着。
她等了片刻,时间到了下午五点,侍者给她送了晚饭。
祁平将她带过来之后,就不见了,也不知她还要等多久。
徐白不知道萧令烜到底要聊什么。总归是工作上的正事,她就安静等着。
她吃了晚饭,百无聊赖。
沙发旁边的小几上,有玻璃烟灰缸,和一本书。
徐白把烟灰缸挪到旁边,拿起书看。
竟是一本德文书。
她可以说德语,但德文比较吃力。她一边看,一边半猜。待她有点疲倦,感受睡意浓重时,拿出怀表看了眼。
晚上十点。
徐白蹙眉。
“祁平带我过来的,他应该通知了我姆妈。”她想。
她对萧令烜和他的人,是很信任的。
心头稍安,徐白继续等。
太晚了,房间有点冷,她去里面寻了个毯子出来盖着腿。暖和之后,她便觉得困顿。
她把外面的灯关了,只余下小小台灯,打算养一养精神。
本是闭眼休息的,不知不觉睡着了。
徐白感到一阵窒息,惊恐着醒过来时,发现男人压在她身上。
第68章 擅自做主
萧令烜打了几天的牌,很疲倦,又空虚。
俱乐部有客房,他泡了个澡,在浴缸里打盹。
就睡了这么三十分钟,对他而言差不多足够了。
他从小痛感迟钝,精力却过度旺盛。有时候忙起来,随意小睡半个钟,足以支撑他大半日精神抖擞。
从俱乐部出来,换上祁平带过来的干净衣裳,又被正月深夜的寒风一吹,他瞬间酒劲上头。
喝了太多。
“师座,附近睡一觉吧?”祁平对他说。
“回家。”
“不如就在这里休息,免得回家打扰大小姐。”祁平说。
萧令烜脑子被酒精麻痹了,又有点累。他知道祁平话里有话,但他懒得深究。
他是敢把后背交给祁平的。
祁平将他送到了饭店。
萧令烜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桂花香。
甜甜的。
他微怔。
室内只余下沙发旁边的小台灯,黑暗吞没之下,他又醉又累,只感觉沙发里的人影模糊。
萧令烜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