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萧令烜和徐白都在她身边,还有一只活蹦乱跳戏水的小狗,萧珠笑起来一派天真。
萧令烜的视线,从徐白身上转到自己闺女身上,唇角也噙了一点笑。
徐白踏入同阳路,是个意外。
当时,不管是萧令烜、萧珠还是徐白自己,都没想到她能留下来。
但她做到了。
她似劈开了荆棘,砍出一条路,把萧令烜和萧珠都推向了另一条道路,让他们活得像个正常人了。
“阿嚏。”
萧令烜收回视线,发现小狗把萧珠和徐白身上都弄湿了。
风一吹,有点凉。
萧珠没事,她习武,身体结实;徐白单薄,打了两个喷嚏。
萧令烜很顺手解下了自己的外套,不顾徐白还蹲着,披在她身上。
衣裳很大很重,徐白差点往前栽,萧令烜顺势扶住了她肩膀。
徐白顿时被一阵暖融包裹。
她屏住呼吸,半晌才慢慢透出一口气。
萧令烜说萧珠:“差不多了,把它抱出来。一会都要染风寒。”
萧珠依依不舍,把小狗交给女佣。
午饭吃得很晚,又小睡片刻,徐白感觉小腹坠痛。
她月事来了。
上次师姐给她的药,叫她缓了几个月。
她预备下工后,再去找一趟师姐。
第140章 徐白不想承认
下午的课,只上了一个钟。
结束后,萧珠迫不及待去和小狗玩了,徐白先回去。
她去找师姐。
又要了药,还蹭师姐的晚饭。
“……小孩养狗不错,的确可以安抚她的孤独。”师姐说。
徐白也如此觉得:“阿宝开心极了。”
她们俩闲话,师姐分徐白三天的药。
有人敲门。
“请进。”师姐随意说。
便见一个年轻人推开了门。
他手里拎了个网兜,里面装了一盒子巧克力、六瓶罐头和一些水果。
扫了眼室内,目光落在师姐脸上:“顾医生,上次多谢了。一点小心意。”
又道,“我下午就来了,听说你一直有手术,这会儿才下来。我不打扰吧?”
师姐已经站起身:“治伤是分内事,真的不用客气。”
话这么讲,语气却有点严肃,非常客套与排斥。
年轻人颔首:“我先走了。总之,多谢顾医生。”
他放下网兜,转身带上门走了。
师姐微微蹙眉。
徐白悄声问:“谁呀?”
“不认识。倒在我们医院门口,这么长的伤口。当时几名医生都有手术,正好我空闲,就被拉去顶包。”师姐比划了下腰腹处。
徐白:“不像善茬。”
“可能是帮派的。”师姐说,“我是医生,不是救世主。最怕病人过多感谢。把我架太高,我就下不来了。”
徐白失笑。
她又说,“穿长衫呢,不一定是帮派的吧?”
虽然长得高大结实,五官却是干净秀气。
“你知道何岩吗?他穿长衫,底下人都学他。”师姐道。
徐白:“我知道。”
何岩是萧令烜下属,她在同阳路见过几次。
印象不算深刻,因为他比较内秀低调,不像周霆川那么烧包,也不像苏宏那样话痨。
“……你两耳不闻窗外事,怎么会知道何岩?”徐白又问。
“帮派大佬,怎么会不知道?报纸也会写他。他垄断了洋行的进货,商会那边都要看他脸色。”师姐说。
徐白:“……”
原来,萧令烜暗中又做了很多事。
世人都知何岩掌权帮派,却不知道他出身福州教官营。
“刚刚那个人,说不定就是何岩手下。”师姐说。
徐白没说什么。
她拿了药、吃了点东西,就回家了。
叫母亲熬些大骨头汤,又做点心。徐白翌日带去同阳路,投喂阿宝和小狗眠眠。
阿宝吃得开心;看小狗吃骨头汤泡饭,更开心了。
“……你染了风寒吗?”萧珠瞧见徐白吃药,问她。
徐白:“不是。”
“你什么病?”
徐白悄声告诉她。
萧珠听了,感叹说:“长大也好难。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
徐白失笑。
她们上课的时候,小狗在脚边滚来滚去,不知怎的把徐白的手包扒拉到了地上,枕着它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