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深潭里的女人,绝不止她一个。
“喜欢我吗?”萧令烜突然再次开口。
徐白闭了闭眼。
她知道命运在推她,很用力,势必要她入潭,死无葬身之地。
她心中悲凉。
没回答,她只是看向他。
萧令烜也在看她。黑眸里,有非常浓郁的期盼。
对视的这一眼,耗尽了他全部克制。
萧令烜用力将她拉过来,抱紧了她。
徐白贴在他怀里,没动。
他的手臂很重,肌肉的坚硬贴着她,勒得她生疼。
她没吭声。
拥抱后,他捧住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
淡淡烟草的清冽,笼罩她,她的手扶住他肩膀。
越吻越深,徐白几乎被他压在沙发上,一颗泪落在唇边,他尝到了眼泪的咸湿。
唇分开,他的理智所剩无几,手指去揩她眼泪:“别哭。”
“你想要我,是吗?”她问,声音抽噎了下。
软软颤颤的一句话,似冰水泼在他心头,把他浑身燥热都熄灭了。
“……不,我今晚不是来做这事的。”萧令烜道。
掌心胡乱抹了抹她的眼泪,他的声音越发慎重,“我不是来欺负你的。”
他只是对她的逃避,很生气。
第142章 她的真心
萧令烜将她搂在怀里。
徐白没动,静静依靠着他。
两人都没再言语。
“……跟我谈恋爱,怎样?我也想学学新派的人。”他轻声对徐白说。
“好。”徐白的声音很轻。
萧令烜笑起来。
眉目舒展,吻了下她的唇。夜渐深,他依依不舍松开了她,回去了。
徐白很晚才睡。
睡得太迟,小腹坠痛,她辗转反侧,只小睡了片刻。
冯苒天还没亮就偷偷摸摸回了小楼,来敲徐白房门。
“进来吧。”
冯苒先小心翼翼瞄一眼。
还好,四爷没留在这里过夜——想想也不太可能,岁岁不会答应。而四爷,如果想要强迫她,也不会拖延到今时。
徐白洗漱,冯苒倚靠门框,一边梳头一边和她闲话。
“你是喜欢四爷的,对不对?”冯苒问,“你不提,我怕你烦,也没问。”
太了解徐白了,冯苒从蛛丝马迹里,看得出徐白对萧令烜的动心。
徐白默默吐掉了口中的牙粉,对着镜子轻轻颔首:“烈酒会上瘾。哪怕明知千般不妥,还是会沉醉。”
知道他风流。
也听他亲口说,不会收敛品行。
“……你现在,是打算怎么办?”冯苒问她。
“他不会长情。”徐白说,“而我,的确渴望一段感情。他愿意跟我谈恋爱,我答应了。”
冯苒眼皮跳了下,很担心:“将来呢?”
“日头再好,傍晚也要落山;一顿好饭,也只裹腹几个时辰。人生本就是无常。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徐白道。
冯苒:“你好豁得出去。”
“因为我无法掌控像萧令烜那样的男人。”徐白说。
他的人生,徐白做不了主。
她在他面前,不管是阅历、财富还是体力,都微不足道。
如果她心里没有这个人,她会拒绝,不想做他人生的一段艳遇。
偏偏,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既如此,徐白也想随性一回。
她努力勤奋,时刻保持理智,放纵一年半载又能如何?
分手时,他不会亏待她——看他对其他安分守己的女人多大方就知道了。
徐白总觉得好苦。
和萧珩的关系,苦;父亲对家庭的背刺,也苦。
她太想要一点甜蜜了。
“……岁岁,你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冯苒又问。
徐白正在擦雪花膏,闻言想了下。
什么时候呢?
可能是大帅被枪杀后,他将她保护了起来;而在那之前,他们俩有过那个混乱的夜晚……
往后再看他,心里是不同的。
这些不同寻常,被刻意压制,徐白从不审视内心。
她记得,有个雨天的夜晚,他送她回来,她不小心在车上睡着了。
醒过来,就发现自己靠着他肩膀,只得赶紧继续装睡,预备混过去。她装得辛苦极了,小心翼翼挪开头,却被他吻了一下。
只一下,他匆忙下车。
那个晚上,徐白没怎么睡。
她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鼓动着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