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极轻的一声笑, 尾音上扬,带着清浅的喑哑, 与她心跳共振。
温知禾抿抿唇,感觉耳廓有些热。
他偶尔会这样, 只笑不说话,就等着她出声。
温知禾垂下眼睫, 因为刚才的事,本能感到心虚,说话也不再虚张声势:“……你要到家了吗?”
贺徵朝“嗯”了下,不紧不慢:“在做什么?”
他经常会这么问,否则这些电话就不会称为抽查工作。平时温知禾顺从他,会乖乖的如实回答,但她刚才……
温知禾咬了咬下唇,根本没胆量说出口,便随口胡诌:“在想你呀。”
说这种甜腻的违心话,温知禾已经极为信手捏来,并不会为此赧然。
虽说不能糊弄到电话里这位,但总归是贴心话,挑不出错。
贺徵朝又笑:“是么。”
“是想我,还是想和我作|.爱?”
他问得稀松平常,就好比问她有没有吃饭,吃的是什么。
纵使被他揶揄了不止一次,温知禾仍然会觉面热。她真的很好奇,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居然敢打电话和她调.情!
纽约难道不会有华裔华人吗?就这么视若无睹。
温知禾攥着抱枕的挂穗,闭眼匀了回气,用迂回的话术应答:“……我现在在外面,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说这种话。”
“嗯。”贺徵朝回应得淡然,腔调慢条斯理:“但我看监控,你在暗室。”
暗室。
温知禾心头漏了一拍,下意识望向屋顶的四个角,微张的双唇抖了抖,震悚得说不出话。
“不用担心,亲爱的。”贺徵朝轻笑,嗓音如汩汩溪流清润醇正,“我不会在我们的卧室、私|.密场合安置这种不安全的设备,我说的摄像头是门口。”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在暗室?
温知禾不说话,心里兀自发问。
他仿若能隔着电线,穿过耳廓倾听她脑海里的内心话,下瞬,贺徵朝便告知她:“暗室的整面墙是指纹锁,你不仅碰了,还用钥匙解开,我的电子设备自然会有通知。”
“让我看看,二十分钟前。”他轻叹,问得直白又不留余地:“在这儿二十分钟里,你在做什么?好孩子,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