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禾在这种时候,总是具有极其强大的行动力,所以她立即起身,向床畔偏挪一只脚,静悄悄地、轻缓地穿上棉拖。
两只脚刚纳入,啪嗒一声,屋内四角的环绕灯骤然亮起,眼前视野澄明。
温知禾愣了下,下意识扭头看向身后,在半空不偏不倚地对上男人漆黑的目光。
他居然没睡着?
温知禾张开嘴,整个人都懵懵的。
仅一秒,她便主动关心:“那个,我吵到你了?”
“我准备去趟厕所来着,要是你睡觉轻,我可以……”
“不会,你先去。”贺徵朝淡道,嗓音有种许久未开口的喑哑。
同样是从床上起来,他还是刚醒的状态,除了透着浓厚的倦怠慵懒,温知禾看不出他一丝窘态。
被抓包难免心虚,温知禾装模作样地走进厕所,坐在马桶上,等着自动冲水,再去洗一洗手,回房间。
贺徵朝坐卧在床上,双臂抱胸看着她。
温知禾死了这条翻合同的心,梅开二度爬床。
她刚跪上床榻,贺徵朝忽地问起:“睡不着?”
温知禾顿了下,摇头:“还好。”
“还好?”贺徵朝挑眉。
温知禾:“……就一点点吧。”
“睡不着就不要玩手机,电子产品的辐射只会让你的大脑更亢奋。”贺徵朝向她伸手,不容置喙,“手机放我这儿。”
温知禾不太情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将手机递给他。
这还是她头一回被人收手机。
贺徵朝接过放一旁,蓦然伸臂揽着她的腰,紧紧扣在怀里。
纯棉的睡衣不抵他掌心的热意,温知禾面颊贴近他汹涌的、厚实的、绵软的胸膛,心脏猛地攥紧。
好大。
如果说这个男人身上有三样是值得她留恋的,抛去外置因素,那大概就是波涛汹涌的胸肌、清隽英俊的面庞,以及挺拔庞大的杏器。
无数次的亲密相处,她都很想埋一埋。
紧拥之下,她的发丝略微翘边,挠得面颊痒。温知禾轻抬眼睫,落入他深湛的眸底,浑身都不适应,闷声质问:“你干嘛、要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