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的琐事做了遍,他不厌其烦,她也心安理得,现在脱个雨衣检查衣物还要他转身。
贺徵朝轻哂,没有强求,将毛毯放她手边:“一会儿自己披上。”
温知禾一点点地捏着毛毯,没动换。
只见贺徵朝捋了捋额顶的发丝,拿帕子随意地擦拭身上的水渍,将那身淋湿的西服外套脱下。
内衬大致还完好,但袖口、领口全是浸透的水纹,夏季的衬衣不算单薄且有质感,遮不住他健硕明朗的背肌、臂膀,甚至是胸前的起伏。
贺徵朝解开袖扣,挽到小臂中段,从手背绷起的青色脉络环绕着臂膀,盘缠到袖口,有力也性感。
温知禾看得眼热,口舌也干燥,大脑像是住着几只蜜蜂,一直嗡嗡的。
她强忍着第三次的喷嚏,赶在贺徵朝处理完自己之前,把雨衣脱掉。
刚才风太大,把她的帽子吹掉,现在身上全都湿透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这么大,就因为她的雨衣是十块钱一件?
白色t恤一旦淋湿就是灾难,温知禾一低头,能明显看到自己的胸衣颜色和轮廓。
感知到一侧投来的目光,温知禾脸一热,立即把毛毯裹在身上。
她想盘腿坐,可双脚脏兮兮的,那不甚明显的黑色地垫上,有着一片更乌黑的水圈。
太狼狈了。
温知禾自尊心受挫,胸腔塞了团棉花似的,挤兑得心脏跳动不得难以供氧,有点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眯起眼,眼角还能眨出泪花。
贺徵朝看眼她白里透红的双脚,俯身捞起脚踝,拿手中的帕子裹着擦拭:“拍摄地的位置,是在这个村里?”
温知禾心头轻颤,下意识要缩回自己的脚,但贺徵朝牢牢箍着不放,还一只脚趾头接一只地仔细擦拭。
好痒。
温知禾抿平双唇,费解他从刚开始到现在的行为。
贺徵朝抬眼睇她,温知禾才回过神,低垂下头,瓮声瓮气:“往里走,往上坡走,能看见牌子。”
闻言,贺徵朝嗯了声,向前座的司机传话。
温知禾微愣,联想到刚才在双闪灯前与贺徵朝的拉扯,脸更烫了。
她都忘了有司机了……但这种事不应该只有她感到羞耻。
贺徵朝帮她擦完脚,检查她掌心、问膝盖是否有擦伤。
他平和沉着得像是儿科医生,面色平静如故,侧脸那道不算太显明的巴掌印也渐渐消退,毕竟打得不算太重,他的体脂率也低。
可就算消肿,也还是会有一点点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