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过了这晚,他们的关系会和好如初,但温知禾告诉他,并不会。他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分明该解释的事情都解释了,该做的承诺也做了。
怀里的女孩渐渐失去力气没了抵抗,过了许久,贺徵朝才慢慢松开她。
拇指按上指纹锁,咔哒一声,房车的门开了。
下一秒,温知禾像拢不住的雾气一样,转瞬脱离了他的拥抱。
她站在台阶下面,与他隔开一人的距离,没有急着离开,回头眺向他。
那张脸写满了警惕、不快,以及一些如释重负,就好像从始至终,他都在做一些强迫她的事,令她心情不佳。
贺徵朝无法否认,某些方面他确实带了些强制的手段,许多事情只要他想做,他便直接去做,不会太顾及外人的看法。
温知禾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触犯他的底线,她不乖不听话,可他即便生气,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自从她走后,他的心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空虚又干涸,所以他找到她,想将她极力塞回那里。
贺徵朝深深地看着她,嗓音又和缓了下来:“还在生我气?”
他总是如此,摆出温和斯文好好先生的模样佯装诱哄,温知禾才不吃这套,匀了回气,平静反驳:“事实上,我并没有。”
“我是烦你,你知道吗?我只是厌烦像以前那样讨好你。”
“你觉得我在生你的气,会不会是因为我以前装得太好,太过低声下气,太过迎合你?”温知禾看着他,并非是问话,以自问自答的口吻不迭道,“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在床上被你掌掴被你束缚也能无条件服从你的女人;依仗你由你撑腰才能拉到资源拍出电影的野路子;靠着你给的碎金碎银过活的穷人?”
“我不否认事实是这样,我也不否认你对我的好,即便有目的。”
“我同样也带着目的,所以我会在床上缟潮的时候说好喜欢你,在你给我花钱的时候说爱你。”
“你为什么会认为那就是真实的我。”温知禾站在风里,发尾轻扬,拂过她直视的双眼,“分明你对我说的每一句好话,都掺杂欺骗,不是吗?”
“我不会送你的,这里没有观众。”
温知禾挪步,很轻地说了句:“再见。”
她走得干脆,甚至没换鞋,疾步往下坡走。
贺徵朝本可以拦住她,只要他想。
但他并没有作为。
天气晴朗,阳光刺眼,贺徵朝站在门口许久,竟感觉不到一丝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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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途,房车由专人开返,贺徵朝没有下车,就坐在沙发上,静默地看着窗外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