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贴墙而立,不明白:“什么饭局?”
贺徵朝唇畔含笑,依旧没有明说:“去了便知。”
“不会诈我?”她扬了扬下巴,不信任他。
“怎么会。”
温知禾抿抿唇,觉得他大概率会引荐些电影圈的大佬帮她站台,没有拒绝:“但过两天我还有别的事要忙。”
电影杀青只代表拍摄工作结束,不代表完全竣工。她还要盯着后期制作,与剪辑师保持沟通联系,当然,她更倾向自己去做。等她完成这些制作工序,还需要一个人的独处时间,一些无关作品核心的工作,例如送审宣发,交给副导制片人就好,何况她出国旅游的签证都办下来了。
贺徵朝眉梢轻扬,有些意外:“忙什么。”
温知禾:“拒绝回答。”
闻言,贺徵朝不置可否,抬手替她整理珍珠发夹:“抽空早点儿把证领了。”
他再次提及刚才没有下文的事,眸光凝瞩不转,深深地睇着她:“心疼心疼我,三十来岁的人了,没证多不光彩。”
吸顶灯偏暖偏暗,他背光颔首,面容处于冷感的阴翳处,若非眉眼蕴着热意,压迫感只会徒增。
他擅长说这种放低身姿的话诱哄她,但其中的真心寥寥无几,向来是在床上,难辨真假。现在他说这种……
温知禾双唇嗡动,满脸不确定:“心疼……你?”
最后一个字蹦出来,她直直对上他的双眼,很是冷酷:“你有什么好心疼的?”
“当初不是你不想吗?”
翻起旧账,温知禾的胸脯都往上挺了挺,搭配这艳丽外扬的妆容,颇有种肆意跋扈小孔雀的架势。
领证的事数不清提了几回,但肯定不下三次,贺徵朝鲜少被人拒绝,在商场上,只有别人求他,他挑拣别人的份。被拒绝多次,遑论放在刚认识那会儿,即便是温知禾刚下乡的时候,贺徵朝也绝对秉持事不过三的观念,不会在这种事上反复转圜、栽跟头。
从前他不知这小姑娘身上有什么吸引力,不过是皮囊好看,会说些漂亮甜腻的体己话。
现在他也不明白,人为什么会无可救药、莫名其妙地喜欢一个人,简直毫无道理。
就像昨日温知禾同他赌气,其实他心里也不忿,但就是会开一夜的车调转回来,不忘给她买一份不加辣的豆腐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