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章</h1>
温催玉:“……”
对他不是砍手就是割舌头,刚才还威胁宫人说要割耳朵,还没掌权呢就这么热爱酷刑,小暴君你自己烧手玩去吧!
话说,从卫樾烧自己的行为来看,在酷刑方面,这少帝居然还有点对人对己不“双标”的意思……
温催玉琢磨着这冷笑话,面色平和地站起身,对卫樾作了一揖:“臣惶恐,是臣僭越了,臣这便继续本分,为陛下授课。”
说完,温催玉转身回去。
看着温催玉不再停留的脚步,卫樾的目光越发冷淡下来——呵,他就知道,什么关心着急,都是装的,怕担责任罢了,稍微有点阻力就不会再坚持,反正事后说起来也已经关怀过了。
温催玉慢条斯理朝他的书案那边走回去,眼前仿佛还是卫樾烧上的手的画面,他有点想叹气,
“不要多管暴君的闲事,他不会让自己死了”的理智和“这臭小孩”的情感在拉扯互搏。
就在温催玉打算转身回去,再强硬一点,好歹让卫樾别再玩火、给伤上药的时候,熟悉的电流感再度传遍四肢百骸。
温催玉被电出泪花,眼前模糊了下,他在心里几乎一字一顿地问系统:【我不是在考虑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非要电我一下?】
系统闻言表示遗憾:【我没有权限获知宿主在想什么哦,除非宿主有明确意识,是在对我说话。】
温催玉感觉这该死的系统也是个熊孩子。
他无可奈何地转身,看向正好撕下了新一页书的卫樾,拿出最大的耐心温和地说:“陛下的伤需要医治,若是不喜太医近身,臣代为上药可好?”
听到温催玉折返的关心,卫樾的心弦被无形的手轻微拨动了一下。
他垂目看着沾了血迹的书上字迹,一双黑珠子似的、光泽总显黯淡的眼睛颤动了下。
但转瞬之间,卫樾蹙起眉,唾弃自己竟如幼儿似的这般容易被影响心绪,真是没用。
他抬起头,摆出意欲讥笑温催玉自讨没趣的神态,正要开口,却又在目光落在温催玉脸上的瞬间,怔住了。
温催玉没有和他对视,因为温催玉的目光往下一点,正落在他的伤上,那眼神关切又夹杂着无奈,而且……竟渐有了心疼的意思。
卫樾的右手伤得实在严重,温催玉越看越觉得目不忍睹,都不知道卫樾是怎么忍着不吭声的。
他不忍再看下去,抬眸看向卫樾的眼睛:“陛下,您若是不反对,臣就再吩咐常喜去叫太医了?”
对视上了,卫樾发现,温催玉眼中竟是又隐含泪光,仿佛……仿佛是因为心疼他的伤,感同身受要落泪。
卫樾没吭声,只是下意识攥紧了握在手中的书页。
这一用力,卫樾那本就被燎破了表皮,更严重处更是烧伤裂开的右手便涌出了更多血珠,淋漓落在本就不干净了的书页上,看得温催玉吃了一惊,更加不忍。
温催玉匆忙上前,在卫樾的书案前面和卫樾相对而坐下来,然后他伸出手,想要把书从卫樾手里拿出来,语气也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陛下,您得爱惜自己的身子,手别再用力了,好吗?”
卫樾还是没说话,只是顺着温催玉抽书的力道,松开了紧攥的右手。
温催玉把书放到一边,握住卫樾的手腕,虽然忍不住蹙眉,但还是仔细看了看卫樾的伤势:“这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啊——常喜!快去请太医!”
常喜还是忍不住看卫樾。
温催玉道:“陛下同意了的,放心去吧。”
常喜见卫樾没有出声反驳,这才敢领命:“是,奴才这就去!”
卫樾一声不吭地摆出一张木头脸,温催玉看着他这虽然还是不好相处,但前后对比就知道已经是软化了的模样,不由得轻叹。
虽然理智一再提醒温催玉,不要把卫樾当成寻常十六岁少年来看,可这一而再的,温催玉还是放不下觉得卫樾是个“倔强叛逆少年”的念头。
温催玉想,卫樾虽然说过要砍手割耳朵割舌头,但毕竟没有真的行刑。
昨日温催玉先是装病,便让卫樾没再纠缠砍手的事。后来真病了,卫樾也没有放任他晕厥不管,让宫人给请了太医。
夜里不睡觉,折腾值守的侍卫在屋顶你追我赶,确实不温良,但也不至于十恶不赦,毕竟没害人命。
后来掐他脖子,这的确恶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