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子,还有什么是他干不出来的?
这个特殊的牢房不是一两天能准备好的,原来他这段时间一直没动静,是在精心谋划一场猎捕。
而自己竟然毫不设防,傻乎乎地一头掉进了他的陷阱,他自导自演的那场戏明明有那么多漏洞,自己却还是上当了,亏自己还为他那么担心,殊不知却被他利用了。
沈溪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
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沈溪淙扭头一看,只见高炽从通向地下室的楼梯上走了下来,最后停在铁栏外面,“你醒了。”
沈溪淙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走到他面前,铁链和地面摩擦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让他觉得无比荒诞。
“你知不知道囚禁他人是违法的?”
高炽隔着铁栏和他对视,“知道,但是我想不到合法的办法能留住你。上一次你从我身边跑掉,我找了你整整四年,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你走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是你!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戏弄我?”
“我什么时候戏弄你了?”
“之前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装得那么开心,结果转头就要跟我一拍两散,四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为什么非要跑呢?我对你不够好吗?我还不够爱你吗?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只想一个人平平静静地生活。”
可能因为目睹了父母惨死的画面,沈溪淙对亲密关系有种恐惧和排斥心理,每当和高炽在一起,他就会感到焦虑,随着他们两个关系越来越亲近,这种焦虑感也越来越严重,最后到了不得不逃离他的程度。
“你做梦!你这辈子休想甩掉我!”
“我昨天就不该心软去救你。”
高炽冷笑了一声,“沈溪淙,你这个人有个致命的缺点你知道吗?就是总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
沈溪淙沉默了,高炽说的对,这都是他咎由自取,“以后我不会再对你心软了。”
“无所谓,我也不需要你可怜,因为我发现你的心根本捂不热,我不会再试图感动你,我想要什么我会直接去拿,去抢,如果得不到我就毁掉!”
沈溪淙感觉他的疯狂程度已经不是四年前可以相比的,“疯子。”
“你今天才知道?”
沈溪淙重重叹了口气,“你打算关我多久?”
“直到你答应嫁给我为止。”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就关你一辈子。铁链的长度刚好够你在房间里自由活动,房间里有浴室和卫生间,无聊了可以看电视,三餐会有人按时给你送过来。另外提醒你一下,你脚上的铁链是高强度合金制成的,你打不开,不用白费力气。想通了就对着摄像头呼唤我,我会在监视器的另一端二十四小时监视你。”
说完,高炽吹着口哨走了。
沈溪淙用力捶打了一下栏杆,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去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也没有任何通讯工具,用了各种工具也没能把脚链砸开,试了半天门锁的密码也没试出来,忙活了大半天一无所获,头一次感到这么束手无策。
这时,头顶上方的摄像头传来了高炽嘲讽的声音:“不用白费力气了,你逃不出去的。”
沈溪淙气得拿起水杯砸了过去,刚好砸中摄像头,但是摄像头毫发无损。
“忘了告诉你,摄像头的玻璃是蓝宝石的,你砸不坏,还是省点力气吧。”
看来短时间内很难逃出去,沈溪淙决定改变战略,先拖延一段时间,再慢慢寻找机会,反正自己不着急,急的是高炽,“好啊,那我就跟你耗,看谁耗过谁。”
说完,他把灯关掉,躺到床上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沈溪淙每天按时吃饭到点睡觉,看电视看腻了,就做俯卧撑锻炼身体,每天的生活十分规律而且健康,以前部队的生活差不多也是这样,只不过每天要进行大量训练,没现在这么轻松,而且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作为狙击手他经常要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好几天,所以他有的是耐心。
这样过了一周,他的心态依然十分平稳,没有表现出任何焦躁不安的情绪,反而是坐在监视器前监控他的高炽坐不住了。
这天早上沈溪淙刚吃过早饭,正在看晨间新闻,高炽突然出现了。
“沈溪淙,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沈溪淙关掉电视走到他面前,隔着铁栏和他对视,“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不用上班,每天有人送饭,这不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吗,我觉得在这里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
高炽怀疑他是装出来的,“你真觉得这样的生活好?没有一点自由,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虽然行动不自由,但是我的心灵没有任何枷锁,我怎么觉得被困住的那个人反而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