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45章</h1>
柳傅文任由他拉着,盯着他的后颈问道,“你会下厨吗?”
“会!不就是香椿和腊肉一块炒吗?简单得很!”方隐攸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事实上他毫无厨艺,就连中午那碗面都是夹生的,但是当时柳傅文在门口看着,他只能硬咬着牙吃完了。
方隐攸害怕柳傅文出尔反尔,也不管现在是不是吃饭的时辰,回了章老五的家就开始下厨。
为了避免柳傅文看出端倪,他将人赶出了厨房,还关上了门,任由他在外面怎么喊都不肯开门。
柳傅文并不知道方隐攸将他拒之门外的原因,他蹲在门边,仔细回忆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答应的他一株香椿一百两,等到厨房里飘出来一股怪味时他才终于想了起来。
当时他正要从树干上下来,方隐攸忽然伸手抵住了他的腰,修长的五指像是五座大山压住他,让他动弹不得,只能感觉到他喷在自己耳边的灼热的气息,还有他极具哄骗性的嗓音,“柳兄,你还没摘到香椿,怎么可以下来呢?”
自己当时是如何反应的?
他就像是饿了八百年的鱼,直接咬上了他挂着饵的钩子,哑着喉咙问,“那你要怎么样?”
“不如我帮你摘,一株一百两白银,如何?”
能如何,饥饿的鱼哪里能分清楚这饵是猎人的圈套还是老天的赏赐,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从脖颈到尾椎,被方隐攸触碰的地方全部变得不受自己掌控,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好。
然后——然后他就被推开了,像是被钓上来的鱼一样被随意的扔在地上,钓鱼人压根不在乎他是不是会渴死,只在乎他肚子里能吐出几锭金子。
柳傅文站起身来,长叹一口气,转身面对着紧闭的厨房大门,幸好他多的是金银,不然还真不知道拿方隐攸怎么办。
其实方隐攸的这盘菜并没有炒多久,只是当他炒完以后看着盘子里焦黑的腊肉思考了许久——如果柳傅文不认账要怎么办?
等到他在脑子里打好了三种不同的腹稿以后,方隐攸终于是打开了厨房的门,然后讨好的笑着将柳傅文拉进了厨房。
柳傅文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糊味,再看着桌上那一盘乌黑的东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腊肉都能炒糊的人怎么可能有半点厨艺傍身。
方隐攸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递了一双筷子给柳傅文,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尝尝?”
柳傅文看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夹了一筷子不那么糊的菜放在嘴里,可是还不等他开始咀嚼,方隐攸就将手摊在了他的面前。
“我做了,你吃了,该你付钱了。”
柳傅文面无表情的咽下嘴里这坨咸到发苦的菜,十分不解的问道,“方隐攸,你怎么好意思嫌弃我做的菜的?我弄得哪一道比你的这个差?”
方隐攸充耳不闻,手依旧摊在他的面前,“我们现在说的不是那个,是这个。”
“哪个?”
“三锭金子的事。”
柳傅文伸手扯过他的衣袖,使劲的擦了擦嘴,“要是我将菜做成这个样子,都没脸开这个口。”
“我不是你,我有脸。”说着,方隐攸摇了摇手,朝他抬了抬下巴,“给不给?”
“给!”柳傅文十分嫌弃的看着桌上那坨菜,“到京城了一并给你。”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第38章 变故
方隐攸做的那盘菜着实难以下咽,在得到柳傅文的允诺以后他十分迅速的将菜倒掉了,然后还收拾好了厨房,只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柳傅文倚在门口,“章大夫和他夫人等会去他隔壁村的老丈人家吃晚饭,我们晚上吃什么?”
方隐攸擦干净手上的水渍,看向柳傅文,“你下厨吧。”
“不嫌弃我弄得不好吃了?”
“能吃就行。”
柳傅文撇撇嘴,“你还知道你做的压根都不能吃?”
方隐攸翻了个白眼,越过他朝着药房走去。
章大夫在离开前替方隐攸煎好了药,然后语重心长的告诫他眼下他还未痊愈,不可再乱用内力。
柳傅文一听肯定是方隐攸下午采香椿时用了内力让章大夫看出来了,于是他干咳一声,在方隐攸朝他看过来时责怪的瞪了他一眼。
方隐攸喝完了苦涩的药,等着章大夫出去了才冷眼一扫柳傅文,“方某用内力还不是因为堂堂柳公子连个树都不会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