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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26节(2 / 2)

刘穆之哈哈一笑,接过了这一大碗飘着莼菜香味的羹:“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寄奴,今天你帮了我大忙,这个人情,我以后一定会还。”

刘裕心中暗叹,刘穆之毕竟是读书人,脸皮还是有点薄的,如果不是自己在他身边给他撑场子,很可能他就不会进来了。

这个江家女婿,刘穆之当得也挺窝囊的,给自己的两个小舅子排斥,连这种喜宴也没他的份,即使是现在,江老先生在招呼着刘林宗、沈警等人,而江播和江夷却完全没有过来跟自己的姐夫说几句话的意思,人情冷暖,以至于斯。

不过刘穆之现在显然没有在想这些事情,他吃完了碗中最后的一口羹,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这个做工精致的青瓷碗碗沿,又闭上了眼睛,好好地回味了一番,才长长地叹了口气:“要是天天有这么多好吃的,那人生也就没有遗憾啦。”

刘裕勾了勾嘴角,今天在宴会开始的时候,江老先生就向着全场的宾客介绍过刘穆之,现在酒足饭饱,按说来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有些京口本地的宾客们,已经开始告辞,准备离开,一直都很嘈杂的大厅,这会儿变得更加人声鼎沸了。

“胖子,也吃完了,可以走了吧?”刘裕说道。他本来存了在这个宴会上让胖子引见自己给江敳之心,但在这个宴会上,他却连说话或者是表现的机会也没有,也只能就此作罢。

刘穆之点了点头,正要起身,却只见厨房的方向,走过来了几个仆人,与上菜时一人一个小盘子不一样,这会儿他们是每人端着一个大木盘,上面放着一堆堆的黄色的,龙眼大小的水果,看起来,足有十几斤重呢。

刘穆之笑了起来:“我怎么就忘了这一碴事呢,吃了这么多好东西,肚子是会胀的,要吃些槟榔以消食才是。走,寄奴,我们去拿些槟榔吧。”

在这个年代,交州和广州一带产槟榔,而三吴地区也有少量的槟榔出产,当然,只有有钱人才吃得起,象刘裕和刘穆之这样的穷人,连见都很少见到。

刘裕的眉头一皱,事实上,从小到大,刘裕很少有吃饱饭的时候,饥饿才是他自小时的童年记忆:“胖子,你这怎么一套一套的?这槟榔不是我们穷人吃的东西,还是走吧。我看,他们也没把这东西发给我们嘛。”

刘穆之摇了摇头:“寄奴,你不知道,这些是大户人家的吃法,吃完饭后都要消食的,这些槟榔既然端了上来,就是给我们自取的,走,我们去拿吧。”

他说着,直接就向着摆在大厅一侧的四大盘槟榔走了过去。

刘林宗等人一个个上前拿了槟榔,然后回到座位上,继续谈笑风生,刘裕的心也放了下来,看起来,这东西真的是自己去取的,而且,现在整个大厅里似乎也没有人在乎这些槟榔被谁取走。

刘穆之走向了一大盘槟榔,他那肥嘟嘟的手已经从袖子里伸了出来,准备去取堆在盘子中央,最大的几个槟榔了,而他的两眼,也开始放光。

“且慢!”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刘穆之的身边响起,这个声音让刘穆之刚刚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刘穆之吃惊地扭过了头,才发现江播的脸上,尽是怒容。

刘裕的心一沉,暗道糟糕,最怕发生的事情还是来了,今天江播和江夷早就看到过刘穆之,却是视而不见,可忍了一整场宴席的江家兄弟,终于在最后还是爆发了。

刘穆之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小舅有何指教?”

江播的嘴角勾了勾:“请问姐夫,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刘穆之的笑容在渐渐地消散:“饭吃完了啊,取几个槟榔来消个食,不可以吗?”

两人的对话声在大厅里回荡着,这时候正在交谈的其他人都停下了对话,齐齐地看了过来,这让他们二人说的每个字,都能清清楚楚地传到大厅里的百余名宾客的耳中。

江播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姐夫,小弟以为,这槟榔,你是吃不得的。”

刘穆之就算是泥人,也有几分火性,脸色一沉:“我怎么就吃不得了?”

江敳一看事情不对,立马站了起来,袍袖一拂,声音中带了几分愠意:“江播,今天是我们江家大喜的日子,不要让人看笑话。”

江夷冷笑道:“不是我们要人看笑话,实在是姐夫自取其辱啊。今天我们本来没有请他,他不请自来,一通胡吃海塞,现在吃饱了又要吃槟榔。我的姐夫啊,这槟榔是成天吃饱饭的人消食用的,你现在成天有几顿饱饭能吃?你就没想过我姐姐现在吃什么吗?”

在场的宾客们全都哄堂大笑,除了刘林宗的脸色平静外,就连站在孙泰身后的孙恩,徐道覆等人也都是笑得合不拢嘴。几乎每个音符,都直钻刘穆之的耳朵里,让他无地自容!

刘裕的双眼通红,鼻孔里喷着粗气,两只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他本以为江氏兄弟只是会说刘穆之几句,尤其是对刘穆之没带夫人来加以责难,但没有想到,这二人竟然在这样的场合如此羞辱自己的姐夫,刘穆之的声望,于今尽毁!

第77章 莫欺匹夫一时穷

刘裕大声喝道:“江播,这是你的姐夫,你觉得这样说,合适吗?”

江播的白眼一翻,鼻孔对着刘裕:“刘裕,这是在我们江家,不是在你的擂台之上,轮不到你在这里多嘴。我这个姐夫要是做得好,那我也不会说他啊,是他自己太过分了,丢的是我们江家的人!”

江夷也在一边冷笑道:“你刘大侠今天不也是跟着我们的好姐夫过来蹭吃蹭喝的吗?怎么,螃蟹和鱼羊合鲜水引汤吃了,要为他打抱不平了?”

刘裕转头看了一眼在后面沉默不语,手却捏成一个拳头,身子也在微微发抖的刘穆之,低声道:“胖子,今天是你岳父的寿宴,却出了这事,我知道因为孝悌之道,你不方便直接跟你的小舅子理论,就由我代劳吧。”

刘穆之点了点头,退到了一边。刘裕转过头,直视江播,沉声道:“江兄这话好生无理,今天是令尊的寿宴,有这么多位名士前来赴宴,那是因为令尊德高望重,声名远扬,才会如此,难道,这些从吴地远来的士人子弟,也都是你们所说的来蹭吃蹭喝吗?”

江播给噎得无话可说,一边的江夷却抢道:“刘裕,你又不是士人,不过是有些拳脚功夫的乡巴佬,哪配跟我们相提并论?强词夺理,只会让人笑话!识相的,现在跟这胖子一起走,免得扰了我爹的寿宴。”

刘裕哈哈一笑,大声道:“刘某不才,祖上曾是前汉开国皇帝,汉高祖刘邦的弟弟,楚王刘交,而穆之的祖上,更是汉高祖的长子,齐王刘肥。而我的父祖,虽然不如令尊位高权重,但也官至郡守,功曹,虽然家道中落,但刘某自食其力,守得一方平安,自问不负乡邻!”

“请问二位江公子,你们除了靠令尊的余荫有个士人身份,还做过什么对得起你们这个身份的事?如果是饱读诗书的士人,当知书答礼,又怎么会做出在父亲寿宴之上,当众羞辱姐夫,让全家丢脸的事?”

江夷和江播额头开始冒汗,一时无言以对,就连周围的不少士人们也都开始对刘裕另眼相看,议论纷纷了,江播咬了咬牙,沉声道:“刘裕,我们江家可没把刘穆之当成家人,出嫁从夫,姐姐既然入了他刘家,就不再是江家的人,他好吃懒做,是全京口都知道的事,今天又在这宴会上得寸进尺,分明是想借着我爹的威名,想去骗个官当,我们不能让这等不学无术之人,坏了我们江家的名声,明白吗?”

刘裕哈哈一笑:“不学无术?整个京口,谁人不知道刘穆之学富五车,才高八斗,若非如此,令尊又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一个家徒四壁的人呢?我现在所说的这些道理,这些见闻,都是穆之告诉我的,你们连我都说不过,还好意思去嘲笑你们姐夫的才学?不是我看不起二位,如果让你们和你姐夫换个位置,只怕令尊是不可能把令姐嫁给你们的。”

在座众人发出一阵叫好之声,江播气急败坏地说道:“他多读了几本破书又怎么样,就他这样子,不会有人举荐他的,世家子弟,要的是家世,风评,混成寒门乞丐的样子,简直是士人的耻辱!”

“我大晋是察举制度,官人之法,连我们兄弟都看不上他,更别说其他的高门子弟了,刘裕,你说一千道一万,自己也不过是个村夫,最多打架逞逞凶罢了,现在混得连个里正都没的当,有什么资格在我们这里大呼小叫的?来人,给我把这两个狂徒给逐出去!”

刘裕的眼中神芒一闪,声音不大,但一字一顿,震得每个人的耳膜鼓荡:“江播,这里是京口,连刺史府的大门我都可以随意进出,你可以试试上来逐我。我保证你会后悔。”

江播本欲上前,给刘裕这句话,连同他周身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吓得止步不前,只能咬牙道:“你,你目无王法,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刘裕不理江播,对着一直在后面坐着,沉默不语的江敳说道:“江公,今天打扰您的寿宴,真的非常抱歉,穆之是您的女婿,却受到这样的对待,他是孝子,不忍反驳,只好由我这个粗人朋友为他争辩一二了。因为这不仅关系到穆之的名声,也同样关系到江家的名声。”

江敳叹了口气:“刘大侠,今天对不住了,犬子一时失态,是老夫的过错,你说得很有道理,在座诸君,自有公论。”

江播和江夷脸色一变,抢道:“爹,您…………”

江敳沉声道:“够了,你们眼里若是还有我这个爹,会闹成这样吗?早叫你们不要贪杯误事,还不下去醒酒去!”

说着,他手一挥,几个家仆连忙上前扶起了江播和江夷,江播重重地一甩手:“我自己走!”和江夷一起,头也不回地就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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