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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162节(1 / 2)

刘牢之也站了起来,尽管在这之前,他一直表现得不动如山,可是打到这时候,他已经坐不住了,他的双眼圆睁,紧张地注视着前方的战况,看到晋军的脚步登上了对面的河岸时,他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笑道:“刘参军,看来你我有些多虑了,我看这秦人,也不过如此嘛!”

刘穆之面色阴沉,摇了摇头:“不,肯定不可能这么简单的。你没注意吗,他们发的都是大石头,按说对于我们刚刚强渡的时候,应该是发小石,碎石为主,以杀伤我们过桥的兵士,但他们发这些大石,看起来声势不小,却杀伤不多,也没有砸毁我们的桥梁,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啊。”

刘牢之笑道:“大概是秦人怕现在发小石头,空中相撞,会砸到更多本方的士兵吧,你看现在发大石,一轮下来,落到本方的石头也就七八块,可要是发小石头的话,那就不知道会砸到多少自己人啦。”

二人正说话间,只听到一声巨响,一块五六斤重的大石,从空中呼啸而过,重重地砸在了左边的浮桥第8节 左右的位置,五六条被绑在一起的木船被砸地飞到了半空,连同桥上的三十多名军士,狠狠地落到了水中,整个一道浮桥,就此中断,后面的二十余名士兵收脚不住,一下子全都冲进了前方的河里,水面中顿时布满了不停扑腾着的晋军士兵,而通过这条浮桥的传输,也就此中断。

刘牢之的脸色一变,站了起来,厉声道:“传令,左边的桥上军士全都跳进水里,游也得给我游过去,还有,工匠兵马上补上一段浮桥,速度抢修!”

刘敬宣点了点头,摇起了旗语,而三个传令兵也迅速地跑了出去,刘牢之摇了摇头,叹道:“就怕这样的事情!”

刘穆之的表情仍然很严肃,他平静地说道:“桥砸坏了还可以修,一座坏了还有两座,这不是最让人担心的,我担心的是…………”

刘穆之的话音未落,对面的秦大将台上突然树起了一面红旗,鲜艳地如同烈火一般,在空中足足摇了三圈,他的脸色一变,失声道:“不好!”

秦的弓箭手们突然同时站了起来,三万人一下子从刚才的蹲伏状态变成了立姿,三万多具弓箭一下子斜向上呈四十五度角仰举,摆出了最标准的吊射的架式!

刘穆之的脸上肥肉都在剧烈地晃动着,他吼了起来:“盾牌!”

可是刘穆之的话不可能吼到几里之外的河岸边,晋军前军的将士们还在手忙脚乱地列阵,不停地有人被大石头砸到,而后面的同伴们只要没给石头滚中,就会马上堵上那个缺口,一线的盾牌已经架起,可是后面的数千人却仍然没有在头顶上方有任何的防护。

第545章 万箭俱下江岸殇

几百名秦军官的嘴里同时发出了“射”的命令,三万多枝箭突然腾了起来,黑压压地一大片,几乎覆盖了整个天空,晋军江岸上的士兵们只觉得天光突然一暗,再一抬头,却只发现几万枝箭杆上的三棱箭头,如同死神的眼睛,闪着冷冷的寒光,铺天盖地地砸下。

几百名手脚快的晋军连忙把手边的盾牌举过了头顶,可是剩下的人却没这么好运气了,铁盔铜甲并不是万能的,照样防不住这些从高空中带着巨大的势能砸下的箭枝,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晋军的士兵们如同被大风狠狠刮倒的麦田一样,顿时就有几百人倒地不起,几个非要害部位中箭的军士挣扎着想要起身顶盾,却被接踵而至的后续箭枝射中脑袋或者前胸,连哼都没哼出来,就倒在地上成为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刘牢之双目尽赤,在他这个位置上,能看得清清楚楚,秦军的弓箭手训练极为有素,发箭的速度极快,不逊于晋军中最优秀的弓箭手,甚至有些弓箭手的手里就攥着一把箭枝,足有十几根,某根指头一动,推一根箭上了弦就迅速地击发了出去,连伸手去箭囊里取箭的步骤都免了。

刘穆之叹了口气:“久闻胡虏弓强箭快,蛮夷蛮夷,这个夷字都是带个了弓的,可见他们自古即以善射闻名,我们今天真是遇上大麻烦了!”

刘牢之厉声吼道:“刘敬宣,你亲自带队,上了岸就要顶盾,死人不要管了,全踢河里,迅速地清出一块登陆场来!”

刘敬宣大声应了声诺,把令旗往边上的一个将佐手里一塞,跑到将台上的兵器架上,抄起两杆沉重的钢锏,就直奔台下而去,早有亲兵护卫牵过他的坐骑,他娴熟地往马上一跳,一溜烟地就向前方冲去,而在他的身后,三百多骑亲兵护卫紧紧地跟随,扬起一阵烟尘,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刘穆之叹了口气:“秦军果然弓强箭快,我大晋将士也有所不及也,看起来那些箭的箭头破甲能力都不错,我军非用铁盾,很难抵挡。”

刘牢之咬了咬牙:“前方三个军的将军都是久战宿将,刘裕更是英雄中的英雄,这些战守之法,他们是会的,死个千把人不可怕,关键是要把河岸处的登陆场给巩固下来,只要站住了脚,就可以向营寨那里反击了!”

刘穆之点了点头:“第一批冲过去的一千多人,几乎死了一大半,还站在原地的不到五百人,现在桥又断了一座,尸体挡住了前进的道路,想要列阵,只怕没这么容易,依我看来,投石车还是不能停,多少要压制住秦人的弓箭手,为部队赢得一点时间也好。”

刘牢之点了点头,对着抱着令旗,站在一边的参军孟昶说道:“传令,投石车恢复攻击,十轮落石急袭,快!”

孟昶眨了眨眼睛:“大帅,这样一来,很可能会砸到自己人啊,距离太近了!”

刘牢之摇了摇头:“顾不得那么多了,让他们尽量抛远一点,不用打得太急,务求效果!”

孟昶只得站到台前,打起了旗语,很快,刚才已经沉默许久的二百多部晋军投石机,又开始了轰鸣,空中两边扔出的石块如流星雨一般,不少石头凌空相撞,然后双双地落到河水里,如同天上的陨石直坠,砸得这淝水水中不停地腾起几丈高的水柱,而河底的淤泥被狠狠地翻到河面上,空气中除了血腥味外,还飘散着难闻的百年淤泥的味道,而死鱼死虾,以及数百具晋军尸体,也都漂浮在河面上,给人一种死亡的心灵冲击。

刘敬宣已经冲到了淝水边上,他跳下了马,开始用两支钢锏指指点点,向着几名站在一线的将军传达着刘牢之的将令,这些人连连点头,然后迅速地转回到自己的队伍里,晋军的第二波攻击开始了,与之相对应的,是上千面大鼓的怒吼声。

刘敬宣脱掉了身上的铠甲,露出虬结的,生满黑毛的一身肌肉,把两支铁锏往地上一丢,抄起两枚鼓槌,开始全力地擂鼓,千面战鼓发出的声势,把晋军战士的喊杀声和对面接连不绝的弓弦击发的声音完全压制住,每个人的心都随着这隆隆的,如雷鸣般的鼓声而剧烈地跳动着,变得热血沸腾,杀气冲天!

上百枚的石块落到了秦的营地当中,这回秦军为了射击,没有再用木排盖住头顶,因此石块的轰击效果强上了许多,每一枚石头砸在人群里,总是能带起一片闷哼和惨叫声,石块砸中人后继续在地上蹦跳着滚动,带起一溜烟的血色尘雾,秦的辅兵们来来回回奔跑时搬运尸体的速度和频率一下子加快了许多,甚至不少辅兵自己刚刚冲上去,也被石头砸到,成为一团团的血泥。

苻融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河岸上,百步以内的殊死搏斗,秦的弓箭手们一边在被晋军的石块砸得鬼哭狼嚎,一边也不停地在向着河岸的方向倾泻着箭雨,由于是范围内的覆盖攻击,不追求精度,只要摆出差不多的角度,以差不多的力量继续击发即可。

因此他们机械地一遍遍地重复着开弓,放箭,再开弓,再放箭的过程,不知不觉间,箭囊里的五十杆长杆狼牙箭也为之一空,而反观河岸之上,则几乎成了一片箭枝的海洋,远远看去,到处都是白花花的箭翎,不少地上的晋军尸体,几乎都已经被这些白色的箭羽毛翎完全覆盖起来了。

第一批冲上对岸的一千多名晋军,还活着的不到五百人了,在这种高强度的箭雨洗礼下,也不可能有伤者存在,即使开始被射伤,还留了一条命在地上呻吟,翻滚的军士,也会被接连不断的后续箭枝生生地钉在地上,成为一团团被白羽覆盖着的尸体。

活着的五六百晋军,别说反击了,连长槊都无法再举,双手死死地抓着盾牌的内柄,把自己尽可能全部的身体,都隐藏在这盾牌内部。

第546章 寄奴提刀上沙场

即使有些犀利的弓箭,穿透了这些盾牌的木面,箭尖在这些军士的身上铁甲包裹不到之处划开阵阵的伤口,血流如注,他们也不敢因为疼痛把这盾牌挪开哪怕半分,甚至有些人的手掌都被箭尖射得生生钉在了盾牌的背面,连骨头都露了出来,也只能大声地呻吟着,惨叫着,以此来减轻自己的痛苦,却是不敢把手掌抽回一寸。

浮桥上又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这回是装备得更加严实的三千名晋军,从中间和右边的两座浮桥上,顶着盾,一路小跑,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左边的那道浮桥上,断掉的那一截处,工匠们还在拼命地抢修着,水里的赤膊水鬼勇士们,已经被这密集的落石雨砸死,淹死了不少。

在这漂满了死人,死鱼虾和冰块的水里,冒着刺骨的严寒继续把住桩子,对人是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考验,不少水鬼抱着木桩的手都在发抖,让站在上面船板处的抡锤力士们都砸不准。

用了前面三座浮桥架设的功夫,这段浮桥还是没有连接进来,反而是在浮桥两边不断腾起的巨大水柱,以及那阵阵怒涛冲击下,让一些砸桩的勇士,脚下站立不稳,直接就掉到了水里,扑通了几下,也就被浪头吞没,连人带锤地沉到了水中。

在付出了数百人的生命代价后,终于,一个大锤壮士狠狠地砸下了最后一锤之后,兴奋地回身抬头高吼道:“桩好喽!桥通喽!”

大锤勇士的话音未落,又是一块十余斤重的巨石,在空中翻滚着,如长了眼睛似的,狠狠地砸在了这个大锤壮士的头上,把他变成一滩血泥的同时,也把刚刚架好的这段浮桥,重新砸得四分五裂,从中而断,十几具尸体连同着六七条船只的残骸,被汹涌的淝水河水冲得在河中翻转着,扑腾着,最终流向了远处,消失不见!

刘裕一直在来回不停地,如同野兽一样地走来走去,他恨不得这会儿能肋生双翅,直接飞过河去。在刚才桥接上的那一瞬间,狠狠地一拳击在自己的前胸甲胄上,怒吼一声:“好!”可是他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来,刚刚接好的浮桥又被砸得生生中断,他的手停留在了半空,脸上的喜悦之色顿时变成了惊讶之情,继而变得愤怒难忍,恨恨地一跺脚,骂道:“直娘贼!”

刘毅的脸色阴沉,他的预感很不妙,直觉告诉他,今天只怕死再多的人,也难以取胜,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两块石头偏偏砸在了同样的一个位置,分毫不差,打断了同一座桥梁的同一截浮桥,这也许就是冥冥中上天的训告,他摇了摇头,说道:“寄奴,看来今天天时不利,再要强攻,只怕是逆天行事,还是先行收兵,择日再战吧!”

刘裕睁大了眼睛,厉声道:“希乐,你说什么?!要我白白扔下一千多弟兄的性命,就此中止吗?我们的人,兔子他们还在对岸,后援就要接上了,只要加一把劲,就能冲下来,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刘毅的表情严肃,摇了摇头:“寄奴,将不可因愠而攻战,现在整个情势都对我军极为不利,你看看这风!”他顺手一指那面大旗,不仅现在不再向南方飘动,甚至隐隐地有些向北扬的架式,看得刘裕的脸色一变。

刘毅继续说道:“风向已经在变了,现在我军即将面对逆风,敌军的弓箭和投石机和射程都会有所增加,这时候顶风强攻,敌军的弓箭和石块的杀伤力却会大增,我军的情况会变得极为不利。而且敌军显然早有准备,对我军的架桥攻击也有应对之策,而且我最担心的火攻,他们还没有采用,只怕我军若是继续一味强攻,损失只会更大。”

刘裕的脸色阴沉,冷冷地说道:“希乐,难道隔日攻击,就有成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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