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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934节(1 / 2)

慕容平的槊尖上挑着张纲的首级,在他们这百余人面前来回驰着,一边跑,一边狞笑道:“吴儿们,你们可看好了,这就是你们倚为长城的将作少监张纲,这个大燕的叛徒,终于得到了他应有的下场,看你们这帮人还算是忠义之士,血战到了现在,作为军人,我敬佩你们,现在胜负已分,不要作徒劳的抵抗,放下武器,逃命去吧,我,大燕破虏将军慕容平,在这里保证你们的性命安全!”

在他的身后,上千燕骑,同时放声大吼:“放仗,放仗,放仗!”

张林儿的身上插着三四枝箭,血止不住地往下流,这会儿的他,只能驻着手中的一截断枪,才勉强支持着身体不倒,他的嘴角流着血,突然冲了出去,大吼道:“我北府男儿,头可断,血可流,绝不…………”

他的话音未落,慕容平一箭射出,这一箭,直接穿透了他的脖子,他的后脖颈子处喷出了一股血箭,仰天就倒到了地上,嘴角边流着血,脸上却是一副释然和解脱的神情。

蒯越的眼中噙着泪水,看着这个内弟的尸体,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身边的一个军士哭道::“林儿哥,林儿哥他是不想拖累我们,不想浪费同伴来保护他,这才,这才…………”

蒯越点着头,大声道:“兄弟们,蒯某无能,违令行事,上对不起韶帅和大壮叔的信任,下对不起你们这些兄弟,事已至此,我已经无颜再苟活于世,你们已经尽力奋战,都是堂堂男儿,不辱我北府之名,现在,想要活命的,都可以走了,我绝不阻拦!”

没有一个人转身离开,即使是伤重卧地不起的几个军士,也都挣扎着起身,站在了盾牌的后面,尽管他们连兵器也举不起来了,但就是想用最后的一口气,用这血肉之躯,来抵挡和拖延敌军铁骑,哪怕是一分一秒。

慕容平的冷笑声再次传来:“是你们自己选择的死路,怪不得我们,骑士们,举箭瞄准,然后…………”

慕容镇的声音平静地从他身后响起:“且慢。”

慕容平的脸色一变,转而看向了后方,只见慕容镇在二十多名骑兵的伴随下,从后方驰来,周围的燕军齐齐地发出一声欢呼,同时恭声道:“见过大王,见过大王,见过大王!”

蒯越咬着牙,死死地盯着慕容镇,看着他这样驰到自己五十步以内,几个骑卫想要持盾上去护卫,慕容镇却是摆了摆手:“怎么,我象是无法自卫躲箭的人吗?退下!”

就这样,慕容镇直勾勾地出现在了这些晋军的面前,十杆以上的弓弩,这会儿指向了他,可是却无人发射,尽管此人所部,就在刚才这不到一刻的时间,屠杀了两千多晋军将士,俱装甲骑那可怕的冲击力,让这些晋军们第一次直面,但不知为何,面对这个敌军主将,却是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震得没有一个人敢向他放箭,似乎就象是中了邪,着了魔!

慕容镇看着蒯越,说道:“你叫蒯越是吧,我听说过你的名字,老实说,今天你们遇伏时的表现,挺好,甚至不比当年刘裕在我们面前逃跑时要来的差!”

蒯越厉声骂道:“一派胡言,寄奴哥所向无敌,大败胡虏,从未一败,什么时候在你面前逃跑过?慕容镇,想不到你身为一代名将,也在这里血口喷人,真的是不知羞耻!”

慕容镇哈哈一笑:“你们觉得刘裕是神,但在我看来不过是个普通人,我说的他逃跑,是当年我还在前秦军中时,随军围攻寿春,当时刘裕中了我们家兰公主的计,被火鸟攻城法攻下了城池,要不是长公主饶了他一命,他早就死在寿春了,当然,以他当年的地位和身份,留下名字的机会也没有,只不过作为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军官,和寿春城里几千死去的军民一样,毫无价值!”

蒯越的手在微微发抖,寿春之败,他们当年也都是听说过的,对此倒并不怀疑,他咬着牙:“你,你当年居然参与了寿春之战?!”

慕容镇点了点头:“不错,我慕容镇跟随先先帝和先帝,征战一生,大战小战无数,我自己也战败过,被俘过,知道这世上没有常胜的将军,年轻人,听我一句,你将来的路还很长,在这里作无谓的牺牲不值得,不要以为自己这次失败,就没有未来了!”

“刘裕当年也是抗命从事,结果丢了一个重要的城池,但同样能有今天,我也曾经全军覆没,兵败被俘过,现在不也是贵为大燕战神吗?这就是因为我们能在失败中逃走,活下来,只有活着,才有翻身的机会,死了,就啥也没了!”

蒯越的眼中神光开始慢慢地消散,喃喃自语道:“我,我真的还有将来吗,我,我真的还能活下去吗?”

慕容镇冷冷地说道:“这一战胜负已分,我不杀你们,你们现在可以撤离,今天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我不想再有勇士无谓地牺牲,走吧,我再说一次,我慕容镇,保证你们的性命安全!”

蒯越咬了咬牙:“慕容镇,我信你一次,如果我这回不死,将来一定会找你报今日之仇!”

他说着,扔掉了手中的盾牌,头也不回地向后走:“兄弟们,我们撤。”

就在所有人转身向后的一瞬间,慕容镇的眼中杀机一现,狠狠地抄起大弓一箭射去,同时厉吼道:“一个不留!”

第3640章 且道当年反尔事

蒯越的脸色大变,猛地扭过了头,映入他眼帘的却只有破空而来的一箭,这一箭,不偏不倚,直接击中了他的面门,因为本就是冲着他的后脑而来,他甚至可以透过这一箭,隐约看到后面的慕容镇,挂在脸上的一丝得意的笑容。

就在这一箭从蒯越的眉心正中射入的一瞬间,成百上千只的长箭,也跟着从上千名的俱装甲骑手中的大弓发射,如同暴雨一般,狠狠地泼洒在这帮放下了武器和护盾,甚至边走边在解甲的北府军士身上,绝大多数人,甚至不能象蒯越这样转身回头,直面死亡,这些箭枝直接从他们的后背,头顶,脖颈这些致命要害之处,无情地射入,连哼都来不及哼出一声,就此气绝而亡。

蒯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最后残留的愤怒与惊愕之情,还留在他的脸上,可是他的七窍都在流着血,已经没有任何言语了,在这一轮箭雨袭击中侥幸未死的十余个晋军士兵,身上插着箭枝,挣扎着想要上前拿起刚才扔掉的武器继续战斗,可是第二轮的几十箭无情地接连而至,很快,他们也是要害之处中箭,带着不甘与愤怒,倒在了尸堆之中。

慕容平放下了手中的大弓,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以为然之色,问道:“大王,为何要对他们言而无信呢?他们虽然是敌人,但也应该正面击杀,诱骗他们放下武器离开,再从后面射杀,这,这恐怕…………”

慕容镇冷冷地说道:“恐怕什么?杀降不祥还是出尔反尔?阿平,叔父教过你多少次了?这是战争!战争就是要用一切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为了诱敌,欺敌,我连自己儿子死在城外都可以不管不顾,更不用说是对敌人了。他们自己蠢,信了敌人的话,那就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慕容平咬了咬牙:“可是,可是我们明明可以轻松地解决掉这百余晋军,只要一两轮冲锋就可以了啊,就象我们杀那两千晋军,消灭张纲的木甲机关人那样!”

慕容镇勾了勾嘴角:“幼稚!现在什么对我们是最重要的?!时间啊!”

他说着,对身后的传令兵们沉声道:“全军出城,现在,不得停留,也不用收尸和斩首,踏过去等我!”

十余骑分散奔向了城中各处,很快,慕容镇身后的这两千多骑就呼啸着从他和慕容平的身边奔腾而过,而骑士们杀气腾腾,带着血腥味道的欢呼声,混在烟尘之中,直接埋没了慕容镇与慕容平。

慕容平叹了口气,转而想要驰马而出,慕容镇沉声道:“且慢,我还没有说完。阿平,现在我已经没有儿子了,你阿大当年战死的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现在我告诉你,他就是死于敌人的谎言!”

慕容平瞪大了眼睛:“我爹到底是怎么死的?大,叔父大人,你这么多年一直对我守口如瓶,只说是当年西燕灭亡时他战死的,这中间有什么故事?!”

慕容镇咬着牙,说道:“阿平,当年我和你爹同为西燕大将,慕容垂当时为后燕帝,而我们为西燕效力,本是同根生的鲜卑一族,却因为皇位问题势成水火,打得你死我活,最后慕容垂技高一筹,率军越过太行山,围攻西燕都城长子,而在最后的决战时,你爹和我各领一军,我对上慕容垂,而你爹则与赵王慕容麟对阵!”

慕容平喃喃地说道:“赵王慕容麟?就是那个毫无信义,反复背叛,最后也被先帝慕容备德诛杀的反贼吗?”

慕容镇点头道:“正是,当时你爹是前军主将,与他对上,他在阵前喊话,说两帝相争皇位,与将士无关,他爹慕容垂是先帝之子,血统远比西燕主慕容永高贵,现在兵临城下,胜负已分,不必作无谓的争斗,只要放下武器,后燕一定会优待他们的。”

慕容平点头道:“我确实听说过这些事,当时西燕军大量临阵投降。”说到这里,他的脸色一变,惊道,“可是我也听说当时后燕军斩首极多,这难道…………”

慕容镇的眼中隐有泪光闪现:“不错,你爹放下兵器,率所部三千人投降,可换来的却不是慕容麟嘴里的优待,而是直接纵骑突击,当场把三千降兵就杀死一半,其他的给追赶着溃逃,还冲散了后面西燕主慕容永亲自率领的押阵兵马,导致西燕大军兵败如山倒,而你爹,你爹也死于乱军之中!”

慕容平的眼中也开始流泪,他紧紧地握着马缰,咬着牙:“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难道大名鼎鼎的战神慕容垂,也是靠这样的方法才赢的吗?”

慕容镇叹道:“是的,当时就是这样,铁骑冲锋过来的时候,是你爹用身体掩护了我,把我压在身下的土坑之中,他在临死前叫我要好好照顾你和你娘,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儿子,我眼睁睁地,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马踏如泥,他的血肉,混合着泥土,盖满了我的全身,我到了今天,也忘不了那天的感觉,那血与沙给我的感觉!”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肌肉都在剧烈地抽动着,表情中充满了悲愤!

慕容平的脸上已经泪水横流:“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多年来,您对我比对你的亲生儿子还好,这次守城,您的儿子出去战死沙场,我却一直留在您身边,以前,以前甚至有传言说这是因为我是您的…………”

说到这里,他收住了话,低头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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