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住小变.态之后,她身心都松弛了,这就是个不定时炸弹,冷不丁冒出个惊世骇俗的举动,狠起来甚至敢拔刀杀了他自己。
“情、趣。”寂临渊盯着祝之渔翕动的唇,模仿她发声。
他抬起眼睫,目光顺着两瓣嫣红的唇缓缓上滑,停顿在祝之渔的眼睛:“何为情.趣?”
“嗯?!”祝之渔被他问了个措手不及。
这人的情感方面完全是一张白纸。
防患于未然,祝之渔并不想解释。
但少年用一种求知若渴的眼神直勾勾望着她。
求知的欲望太过纯粹、坦诚,两相衬托,反倒显得祝之渔胡思乱想、居心不良了。
“好吧。”祝之渔顶不住寂临渊的眼神,双手投降。
她抛弃脑子里的各式花样,含蓄地答疑:“玩弄情.趣就是……”
“就是通过做刺激的、能激起脸红心跳反应的事情,来使自己愉悦。”
“杀人。”寂临渊即答。
“啊?”祝之渔一愣,无法理解他的思路:“杀人和情.趣有什么关系?”
“刺激,心跳加快。”寂临渊捕捉言语中的要点。
未曾接受过体系化的学习,少年自死里逃生的经历磨练出利于生存的经验,擅长察言观色,自一句话中提炼出的关键字眼。
这样固然简单凝炼,但也略显僵硬,不便灵活适用多重语境。
譬如,日后顶着少女犯浑的时候,她推搡着说“不要了”,寂临渊便会突然停住不动。
一动不动,忍得快炸开了也不动,忍得祝之渔耐心告罄也不动。
再譬如,听到她说“不喜欢”,寂临渊会疯了般按着她继续做到天昏地暗。
先前口口声声说了喜欢,怎么能骗他呢?
既然骗了他,又为何不能一直骗下去?
退一步讲,祝之渔怎么能骗自己呢?
彼时的祝之渔尚未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只是一板一眼认真给他讲解:“情.趣就是通过做刺激的、能激起脸红心跳反应的事情,来使自己愉悦。”
刺激?
寂临渊想,杀.人的滋味就是很刺激啊。
季耀祖的那些狗腿子打他,欺辱他,他就示弱设下圈套,把他们都杀了。
意外身亡,全部意外身亡。
寂临渊眼睁睁看着那些惊恐慌张的面孔在河面、火海里、漆黑的夜色里挣扎,被死亡一点一点吞噬掉生息,每到这时候,他便会心跳加快,由内而外发出愉悦的颤栗。
“不对!”祝之渔捂着脑袋,发觉这人果然理解偏了。
她耐着性子给寂临渊纠正。
“这事儿不方便举例详谈,这么说你大概能理解了吧?”祝之渔说得口干舌燥,勾了勾手指,让藤蔓给自己倒了杯水。
藤蔓抽动,滑过男子的身体。
修长的指骨敲了敲伤处,寂临渊蓦地皱紧眉。
“痛。”薄唇微动,蛊惑般的低沉喘息自他嗓中溢出。
“伤口似乎,裂开了。”
“裂开?不能吧。”祝之渔不相信。
“在这里。”寂临渊抬指搭在颈间,“过来看。”
祝之渔将信将疑,踩在他膝间微微俯身凑近。
男子突然向前倾身,沟壑分明的腰腹在她眼底暴露无遗,出其不意迸发视觉冲击。
温热的吐息扫过祝之渔耳廓,她手诀一颤,勾着的藤蔓竟松了半寸。
“看见了么?”
寂临渊敞开的衣襟蹭过她手背,低哑的嗓音藏着闷笑:“这算不算你教的情.趣?”
“谁教你这些勾引人的手段了!”
祝之渔反手牵住寂临渊颈间藤环,藤蔓应声绞紧。
“我学的不好么?”少年仰起头,深邃的眼眸透出困惑。
“一点也不。”祝之渔拽起他滑落至腰间的衣裳:“给我穿好!”
“可是你的心跳得好急啊,若是我做得不对,你为何这般反应?“寂临渊忽然抬膝抵住她裙摆,散落的乌发垂在祝之渔腕间。
他抬指抚摸枝叶,眼神晦暗:“听闻草木通灵,那么它们的感受是否能传至你身上?“
枝条突然不安分地鼓动起来,像是碰上了什么滚热的东西。寂临渊抬掌抚过,藤条竟开始簌簌掉落细碎叶片。
“住手!不要再摸了!”祝之渔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