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重复你走过的路,遵循原本的命运轨迹成为你。”
鬼王侧首瞥他一眼,将他方才质问自己的话原封不动送了回去:
“不悔?”
“不悔。”
“不惧?”
“不惧。”
“记住你说过的话。”鬼王站起身,抬指拂散少年人颈间绞紧的鬼气。
“本座今日心情不错,不杀你了。”他神情凝重,语调却故作慵懒。
鬼王高大的身躯发生变化,散作虚影,渐渐隐入殿内浓重的黑雾中。
最后的最后,寂临渊听见男鬼留下的话语:
“不要让她失望。”
是她,而非自己。
“她?”少年人的目光随之落至祝之渔脸上。
***
祝之渔是被蹭醒的。
痒,很痒。
面颊,脖颈,胸脯,腰肢,继续往下……到处都泛着不正常的痒意。
恍惚有一只毛绒狗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祝之渔睁开眼,视线冷不丁撞上埋在胸前的那双深邃黑眸。
呼吸一滞,男子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惊得她神思恍惚,误以为自己回到了鬼域。
“是我把你弄醒了么?”寂临渊嗓音喑哑,先行低头认错,“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祝之渔睡懵了,浑身提不起来劲。
她垂眸淡淡扫了一眼,惺忪睡眼蓦地睁圆——
肌肤间双重吻痕交叠,一处不落,看得人脸红心跳。
寂临渊趁她昏睡时深吻,偏执地将男鬼在祝之渔身上留下的每一道印迹都仔仔细细覆盖住。
他不允许,即使与之相争的对象是将来的自己。
少年占有欲惊人,趋于病态。
遮掩、抹去男鬼的所有痕迹,当下的她便独属于自己一人了。
“抛却这件事暂且不谈,我问你,”祝之渔隐忍,“这都什么时辰了,还埋在里面不出来!”
“我,我不知该怎么做。”少年如实道,“这里难以闭合,流泄不止,我寻不到合适的物件来堵住,怕你不舒服,便只能这样了。”
祝之渔闭上眼,哀叹好一个纯情青涩零经验少男。
人蛇双重形态变换交替,尺寸极度不匹配,的确撑得过分了。
“不能一直杵在里面了,”祝之渔不敢动,遂命令他,“先出去。”
“出不去,”寂临渊歂息沉重,“你放松些。”
双方艰难地拉扯了半晌,磨得热汗淋淋,浑身沾满水色,索性放弃全身而退,临到边缘重又抵了回去。
祝之渔自暴自弃在仰躺在榻,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感慨少年人的精力真充沛。
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日傍晚,皇后的凤辇驾临东宫。
她望向祝之渔的眼神越发奇异了,盯得人浑身不自在。
第90章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东宫闭门不出,并未迎接凤驾。
内殿的门终日紧闭,一连数日,只有叫水浴洗的时候,储君才会露面。
这很失礼。
祝之渔迷迷糊糊醒来,思忖如何寻个借口离开。
“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既回到京都,整日里放浪形骸,沉溺女色。这般怠慢皇后,不怕遭到报复吗?”
她支起力气试图逃离这方吃人的帷帐。伸出的手指颤颤触到床沿,身后骤然压来滚热的身躯。
“错了,不是沉溺女色,”寂临渊难得严肃起来,固执地给她纠正,“是沉溺你色,我不喜欢旁人,只喜欢亲近你。”
少年按住她身体:“你不许走。”
不妙,偷逃的小动作被发现了。
祝之渔心底一慌。
“不行,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她推搡寂临渊,开始找借口:“别忘了,你身负重伤,那可是致命的重伤……”
被褥下伸出的手指艰难触到帐幔,尾音随她骤然收紧的指节而消失。
祝之渔呼吸凝滞,难受得抓紧布帛揉出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