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褚起承已经从包里摸出了一个创可贴。
蒲竟宣眉头一皱。
郭尧眼睛突然放光,“谢谢褚哥!你是哆啦a梦吗?什么都有!”
他接过赶紧给自己贴上了,还不忘夸奖:“哇塞,还是哆啦a梦的图案,好可爱啊……跟你平时的风格一点都不一样……”
褚起承懒得搭理他。
蒲竟宣在旁边有些不是滋味,其实刚才他差点就想多了。褚起承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人,很会照顾别人,观察力也很好。
所以记得他的喜好并不是什么独一无二,他受伤了给他贴创口贴也不是特殊待遇。
换作任何一个人,褚起承都会这么做。
他并不是特殊的,只是自己想多了。
这顿饭他吃得心不在焉。
褚起承也吃得心不在焉,因为这张桌子上的人都不太能吃辣,清汤寡水,一点味道都没有,蘸料也难吃。
还是之前和蒲竟宣一起出去吃火锅吃得舒服。
吃过饭,几人也都散了。
褚起承照顾着瘸子走在回家路上。
本来他决定打车,但是蒲竟宣说一公里的路程打车太不划算了,他能走。
还挺节省的。
但是这一路上都没什么人,店铺也都关闭了,安静得有点瘆人。
更奇怪的是旁边的话痨居然忍了一路都不说话,这不正常。
“欸。”褚起承戳了戳他。
“怎么了?”蒲竟宣把他随身携带的帽子戴上了,他低头的时候眉眼隐没于黑暗中,看不清情绪。
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颓废感。
“你怎么不说话?不舒服啊?”
“说什么?”蒲竟宣的语气低沉,能听出来低落。
褚起承微微蹙眉:“你平时话不是很多吗?”
“你不是嫌弃我话多吗?”蒲竟宣似笑非笑,耷拉着眼皮:“我不说话还不高兴?”
“我……”他噎住了,好像是这样。
可是现在他反而不适应了。
整段路程,两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但褚起承没离开过蒲竟宣十厘米远。
回家后,蒲竟宣先进了浴室洗澡,他现在已经能够保证在不沾水的情况下把自己洗干净了。
洗完后,他一句话不说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褚起承坐在客厅里看着他一系列的操作,这人到底怎么了?
他坐在客厅就是为了防止蒲竟宣叫他,然而这人不但没有‘麻烦’他甚至洗完澡也没说一声。
鬼上身了?
他疑惑地拿起睡衣进了浴室,准备早点洗完早点睡。
然而,他刚从浴室出来,眼前忽然陷入黑暗。
是他失明了吗?
他试着按了按旁边的灯光开关,没反应。
适应黑暗后,眼前的物体在夜光的描摹下逐渐清晰。
是停电了。
此时一阵风从阳台吹了进来,连带着关了一半儿的窗帘往屋里跑。
靠。
不是吧?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算了。
“蒲竟宣?”他‘啪啪啪’地敲着门。
里面传来一道声音:“干什么?”
“好像停电了。”他听着对方的声音安心了不少。
“我看看啊。”
不一会儿,蒲竟宣大声道:“哦,物业说是风太大导致的电路故障,明早就能修好。”
明早?
“家里有备用的灯吗?”
“如果你没买那就是没有。”
“蜡烛?”
“你觉得我会买这玩意儿?”
“……”褚起承绝望了。
“你不会还想学习吧?这么晚了别学了,早点睡吧,我都躺下了。”蒲竟宣自始至终没有开门的意思。
大风穿过树缝传来‘呜呜呜’的声音,楼下的野猫在风里奔跑着,传出‘嗷嗷嗷’般孩童的哭声。
褚起承心一横,迅速打开自己的卧室门,不带犹豫地钻进了被窝蒙住了自己的头。
蒲竟宣靠在门边,门口大概安静了五分钟后,他打开了卧室门。
他缓慢踱步走到客厅,看着关了半扇的窗户,然后把另一边也打开了。
他坐在沙发上吃了颗止疼药,嘴角一弯,用汤匙敲了敲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