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收到的委托信件不计其数,难不成每一封都要拿给我看?负责阅信的弟子呢,都是干什么吃的?”
时立一时摸不着头脑, “啊?”了一声,挠了挠脑袋, 不知所措的看了沈夜焰一眼,沈夜焰挑挑眉, 没有说话。
“弟、弟子也没多想, 负责收信的弟子送过来说是加急的, 弟子就、就怕误了事, 赶紧给师尊拿过来了。”时立小心翼翼跟上,解释着。
“给我吧。”沈夜焰低声对他说了一句。
把信送回去不合适,姚婪又不收,一听这话, 时立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赶紧把这封宛如烫手的山芋一样的委托信递给沈夜焰,沈夜焰拆开信看了起来。
姚婪在桌边坐下,时立立马过去给倒茶,沈夜焰快速过了一遍委托信,走过去坐在姚婪身边,以一个非常暧昧的像是在劝哄他的姿势软言细语道:
“师尊,没什么大事,安阳城闹邪祟,想请我们去帮忙除祟。”
闹邪祟这种事中原各地常有,百姓们会经常求助于各大宗门,会发委托信说明情况和打算付出的报酬。
以往这种事姚婪只负责收钱,办事他才不去呢。
曾经时立自然也不敢直接把信拿来,现在这是看师尊性情大变了,连临渊城的委托都接了,如此心系百姓,那这封加急信说不定也接了。
时立也没成想自己会磕石头上,正赶上师尊心情不好,师尊到底为什么心情不好呢?这不是大师兄也回来了,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怎么就不高兴了呢?
时立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再说话,老老实实站在一边看着俩人,看着这坐得有点近,言语行动过于亲密的二人……
沈夜焰凑过去放低姿态仰头看着姚婪,又哄着说道:
“这安阳城在中原以北,又远又冷,还紧邻着魔修地界,师尊若是不愿去,弟子帮师尊随便推给哪位长老好了。”
姚婪目光微动,面上还是一副冰冷不好惹的模样,倒是抬了抬手,沈夜焰不用多问,自然把信放在了他手上。
一个闹邪祟,确实用不着他出马,但是这安阳离着魔界近是吧,会不会能有关于先天魔魂的什么线索呢?
如果能顺便找到破解魔魂的办法,姚婪若有所思,偏头看了眼身侧目光柔和的少年,他就能像个正常人一样顺遂过完一生了吧。
“咳,也不是不可以去。”姚婪假模假式的正色道:“为师从来没带你们几个下山历练过,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沈夜焰自然是想出去的,上次去了趟临渊城都已经眼花缭乱了,另外两个徒弟更不用说,这都多少年没下过山了,外面的世界什么样了?一概不知!
一听这话,这是要带他们一起下山?时立眼睛都放光了,不敢相信的扑到桌边眼巴巴的望着姚婪:“师尊!真的吗?”
姚婪若无其事恩了一声,喝了口茶,又道:“那就回去准备准备吧,你们三个一起,随我前去安阳。”
“哇!太好了!师尊!师尊你太好了!我太喜欢师尊了!”
时立激动到语无伦次,上前想去抓姚婪的手臂,沈夜焰坐直了身子,瞪了他一眼,时立愣是没敢动手,原地蹦了两下。
“夜焰,你回去飞鸽传书给安阳城主,说我们宗门接下了他的委托,既然是急事,那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出发。”姚婪对沈夜焰说。
“是,师尊。”沈夜焰听话应道。
“那你也回去收拾收拾吧。”姚婪说着,瞥了一旁还在欢呼雀跃的小徒弟一眼,回过头来又看向沈夜焰,眉头轻轻蹙着,像是在纠结,到底还是说道:
“天冷,记得带御寒的衣物。”
沈夜焰柔柔的笑了,一刻不错神的看着面前的清冷男人,姚婪被他盯得有点局促,像是要被人看穿了心思一样,目光也开始躲躲闪闪。
他越是这样,面前的少年笑意越浓。
姚婪撵着两个人回去收拾东西,走之前时立还在感激涕零,抽噎着说:“师尊,明日弟子们来帮师尊收拾行囊,师尊你多保重!师尊真是个好人!”
姚婪:……
待两个徒弟都走后,姚婪无奈轻轻叹了口气,拿起信件又看了一遍,信上说安阳城内闹邪祟有一月余了,然而现在才发了委托书给凌霄派。
不难猜到,应该是也发给过其他门派但都被拒绝了,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发给了凌霄派。
天下谁人不知道凌霄派掌门姚婪暴戾狠毒,一般没什么实在解决不了的事是不会找他的,就怕他狮子大开口,张嘴跟人家要一座城当报酬也不是做不出来。
安阳城主李现提心吊胆的,求了一圈也没人愿意来帮他们,毕竟他这座城挨着魔界,搞不好邪祟也与魔修有干,谁想好好的日子不过招惹上魔修呢?
为了打动姚婪,李现把报酬写的非常丰厚,姚婪细算了一下,光是银钱就给了差不多足够他全宗门上下什么也不干躺平两年的。
这可不是自己张嘴要的啊,这是他李现主动给的,那可就收下了,以后留着给沈夜焰买吃的买喝的。
万一以后他要成亲,那必定是富贵人家的姑娘,到时候也能拿出一笔钱给他当彩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