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公府给的这条红丝带应该是挺长的,林醉一直没能见到红丝带被扯紧。而墨珣在前头走得也并不快,像是在顾虑自己一样。
林醉亦趋亦步地跟着朝前走,只觉得这段路格外地长。
洛池则一直在他耳边小声地提醒刚才路过了哪里,现在是在哪里。林醉一边听着,一边将这些都记了下来。
“快到了。”墨珣瞧见了前头的院们,这便偏过头去对跟在身后的林醉说了一声。
林醉则是点了点头,以示意自己知道了。
又走了小一会儿,上了台阶,林醉迈过了门栏,见地上的地砖变为了地毯,就知道这是到屋里了。墨珣将林醉引到了喜床边,洛池、洛涧扶着他坐下。
之后,两人还需得行合卺礼,即喝交杯酒。
这时便由一直跟在后头的青松、雪松上来帮衬了。
其实现在进了屋之后也就没那么严格了,刚才是在外头,一众宾客都盯着呢,可不能出了错。
“少爷,可以揭开新抱子的红盖头了。”
墨珣听到青松这么说,这便朝着林醉伸了手。在触及红盖头的时候,他还回头看了青松一眼,“直接揭开就可以了吗?”
“对的。”青松点头,示意墨珣快些。
墨珣将盖头一揭,便看到林醉正满脸通红地坐在床边,垂着眼帘,压根就不敢正眼瞧自己。墨珣觉得新奇,又紧盯着林醉看了好一阵子,在林醉的脸有越来越红趋势之前,雪松便端了合卺酒过来,让他们行合卺礼。
合卺酒是用葫芦瓢装着的,同一个葫芦一分为二,柄却是连在一处,寓意夫夫一体之说。
林醉这时才抬眼飞快地瞥了墨珣一下,随后又避开了。
两人各执一半,墨珣开口道:“细君请。”
林醉自然不欲推辞,点了点头对着墨珣小声道:“夫君也请。”
墨珣觉着林醉这会儿实在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很长时间未曾碰过面,这一下子见到却是在新婚之日,所以才这般拘谨。
葫芦为苦葫芦,然而酒却有甜,寓意夫夫两人今后同甘共苦。
青松见少爷与少夫人合卺礼成,这便又提醒道:“少爷,该到外头去待客了。”
今日来的大都是墨珣的同僚,虽说他们是看在越国公的面子上,但墨珣作为新郎官总不能躲在屋子里不出去吧?
林醉合完了合卺酒之后,双手交叠着坐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墨珣这才仔细打量起林醉来——林醉头上戴了不少金器,看起来就沉得很,墨珣瞧着都觉得脖子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