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除了那种真清贵,谁都瞧不上,不屑攀附权贵的人,余下的大都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后台。
正如之前伦沄岳对墨珣说的那样——翰林院里头比较明显的几个都是向着钱丞相的,其余剩下的一些也都丝毫各为其主。
倒也不是没人来拉拢过伦沄岳,但伦沄岳一开始并没有接受,只是打了个哈哈这,当作无事发生过。翰林院又不全是傻子,几次之后就也都知道伦沄岳的态度了。面上大家还是维持着同僚间的友好往来,实际上在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说他傻呢。
甚至连宣和帝宣布秘密立储,都没能够改变这种情况。
伦沄岳想到这里,便也又朝着看似正在抄书的墨珣瞧了一眼。
酉时之后,墨珣的同僚们手上的动作便也慢了下来,倒是时不时能听到彼此之间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等到下了衙,墨珣这才将自己写了简单记录的纸夹在案几上的册子里,这就阖上书页,将书籍归拢到柜子里。
墨珣东西收拾妥当之后,正巧是最后一个出门,守门的人落了锁,墨珣这才同伦沄岳一道往午门去了。
越国公并不比墨珣他们快多少,等墨珣与伦沄岳两人抵达宫门外时,越国公尚未现身。
而今日,墨珣的外祖父一行人要在越国公府用晚饭,所以伦沄岳便也已经同自家的车夫交代过,让他今日无需再到宫门口来接自己,只等亥时前后,上越国公府接人便是。
如此一来,墨珣便也引着伦沄岳到国公府的马车处等候。
“二舅,你同我讲一些近几年来京里发生的事吧。”
伦沄岳一听墨珣这么说,那便立刻知道墨珣想听的无非就是他不在京里的这三年内发生的事罢了。
墨珣不过想着此时正在等越国公,左右无事,同伦沄岳这么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儿,倒不如寻些话来说,也省得两人之间相处尴尬,让此时出宫的其他大人们瞧见了,还以为他俩怎么了呢。
“越国公……”
“伦翰林。”越国公大老远就已经瞧见了墨珣和伦沄岳两人正站在马车前头,这就快步赶了上来。岂料,这就听到两人在谈论自己。“墨翰林。”
伦沄岳本想问问墨珣,越国公同他说了多少,自己再好补充,却没曾想竟然让越国公听到了。
“说我什么呢?”越国公这就随手比划了一下,示意两人上了马车再说。
三人之中,数越国公官职最高,而且论年龄也是越国公为长,再加上此时还是在宫门外,此时出宫的官员众多,万一一个不注意被谁参上一本,那就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越国公这般示意完了之后,墨珣和伦沄岳自是不敢动,只等着越国公先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