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朝廷已经拨款了近十亿两,以修筑河堤。”
“今年,又拨了九亿两以作灾后重建所用。”
墨珣听越国公这么说,竟觉得面上一热,却是有些赧然。越国公说的这些事,他却是毫不知情。
竟是比那些个酷爱在茶馆里头大放厥词的读书人还不如。
至少他们还知道忧国忧民,而自己却只是挂念着个人的生死。
越国公见墨珣的表情有那么些许古怪,倒是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你不知道这些也属正常,毕竟这等朝廷机密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在越国公看来,墨珣之前回石里乡守孝,必定是不敢随意外出会客的。而乡下地方,消息本就闭塞,原也就是靠着百姓口口相传。墨珣直接把接收消息的渠道给断了,哪还能知道这些。
越国公这般劝慰墨珣,反倒让墨珣更为难堪了。
墨珣无非就是懒得去打听这些罢了,否则哪能不知道……
“今天皇上大发雷霆,却是因为之前拨款十亿所建造的工程在洪水来了之后便很快地失去了功效。”越国公干脆将话题再转了回来。
“什么意思?”“失去功效”这个说法真的很模棱两可——是说洪水摧垮了工程,使之溃堤;还是说没防住,洪水直接漫过去了?
“冲垮了。”
“不是说还开挖了河道泄洪?”
“引洪入渠之后反倒将两岸的农田摧毁了。”
“……”墨珣一时无语,这别说是宣和帝了,换成他恐怕也要气死了。“不是说前年就已经派人去考察了吗?”既然实地考察过了,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纰漏?这个河道怎么往农田边上挖?
墨珣的眉头紧蹙,只觉得这些事恐怕怎么都说不通的。
“所以皇上今日才会勃然大怒。”
墨珣这段时间在翰林院所做的工作正是编写年史,自然也知道这个十九亿对于一个一年财政收入三亿六千两的国家来说是多么庞大的数字了。“我听闻皇上近几年的脾气愈发暴躁,今日一听,反倒觉得皇上还是温和了些。”
真的暴躁,就该直接把这些人就地下狱,斩首示众。
“快了。”
“怎么说?”
“皇上已经在物色一批钦差到地方上去了,到时候首先就要拿他们开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