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人,要不还是先请个郎中看看吧?”越国公看着年太尉额头上尽冒汗,如果是刚才,还能说是因为着急上火引起的,但现在……瞧着可是冷汗啊!
越国公不说郎中还好,一说起郎中来,年太尉便想到自己刚上身上挨的那么几棍,这会儿又气上了。
如果只是区区的一个管事,那年太尉就直接交给越国公发落了,但眼前的这个还是他夫郎的侄子,他怎么都得顾虑一下……
与年太尉一同前来的管家已经让人去请郎中了,但是现在天色已晚,乡下自然没有京里那么好找郎中。所以,人是去了,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墨珣知道林醉办的这个事不行。
单看年太尉现在这个态度,根本就是重拿轻放。摆明了是雷声大雨点小,到时候恐怕还是林醉遭殃。
穆孺其也就是拿准了自己“山高皇帝远”,庄子上的事又不归年太尉管。如果墨珣和越国公不发话,就凭林醉一个人,怕是也奈何不得穆孺其。
年太尉连着“哎”了两声,是真疼得厉害。
这会儿管家就帮着他解了衣衫来看,身上被打到的地方已经黑紫一片了。
墨珣本想再开口,但却接到了越国公的视线,只得闭上了嘴。
“年大人,不管怎么说,今天这件事,你得先给我国公府一个交代。
与其让墨珣开口,倒不如他来说。越国公早年的脾气在京里是出了名的,他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怕再添上一个年太尉。
而且,谁敢保证他以前没有得罪过年太尉,怕是早就得罪透了,忘了而已。
年太尉咬着牙,忍了疼,“那是自然,师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给国公府一个交代。”
“还有……”越国公本来是不想逼年太尉的,但看年太尉的态度,不逼一下怕是不行了。“年大人这么一个庄子里,养了这么多的兵丁……”
“师大人慎言!”年太尉这就顾不上疼了,险些跳了起来,“这只是护院,算不得兵丁!”
如果被越国公这么一口喊成了“兵丁”,那他私募兵丁的事就要被坐实了!
越国公笑了,也不答,只是看着年太尉。
两人对视了一阵子,郎中这才被人连拖带拽地带了进来。
墨珣瞧着两人的样子,似乎是在讨价还价了。
越国公刚才那样一番话的言外之意,墨珣是听明白了——穆孺其和年太尉,二选一。
年太尉庄子上的护院也就百来人,认真说起来是不多的,但越国公是御史嘛,别说是护院了,就是佃户……只要宣和帝愿意信,那也能作兵丁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