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他……”林酩看了一眼林醺的轿子,见林醺并没有揭开轿帘,也没有要催促自己的意思,便压低了声音对林醉说:“爹爹被罚跪祠堂了。”
林醉佯装诧异,红唇微启,“这是……怎么了呢?”
林酩神情古怪,看林醉的眼神也带了心虚,“我已经知道爹爹想将醺哥哥记到墨哥夫家族谱里的事了。”
“……”这倒是出乎了林醉的意料。他本来就不想让这件事传出去。毕竟传出去,于他非但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只会引人发笑罢了。
林酩看林醉沉默,赶忙补充道:“爷爷已经嘱咐过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能再提。若是谁往外说,被查到了,直接让家丁往嘴里塞了布,按在院子里打死。”
林醉这才勉强地点点头。
“昨天,祖父和爷爷发了好大的脾气。”林酩将自己听到的事一并告诉给林醉知道。他本来还在想,自己这个大哥,自从嫁了人之后,越发没有规矩了,怎么能将爹爹独自一人仍在院子里……现在想想,若是换成了自己,怕是也会这么做的。他也是要出嫁的人了,再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哥儿。他知道这件事,放到谁家里,都是说不过去的。“爷爷还把爹爹的掌家权给收了。”
林醉先是一怔,随即又点了点头。
昌平郡君此举倒是能让程雨榛受到点儿教训。
“本来祖父是想将这件事就这么瞒住的,反正家里也没几个人知道。但爷爷说‘不行’,这才将事情说开了。”
林醉一想,就知道昌平郡君这是气坏了,才会出此下策。
本来这件事就是家丑,放在别的人家,那都是直接捂住的。
昌平郡君知道程雨榛好面子,这件事,他连程家都不愿意惊动,更别说是被林家上上下下知道了。
这下可好,程雨榛心里必定是十分煎熬的。
哪怕府里的下人并没有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但以他的性子,心中必定已经认定了……
林醉有些想笑,但却碍于林酩在场,只得强绷着脸,佯装出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也没想到爹爹竟会这样糊涂。”林酩看着林醉,“还望大哥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不会。”林醉摇头,微微扯了个笑,“既说是不再提,那就不提了。”
林酩看了看林醉,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林醉才是。毕竟这件事说起来就尴尬,做错的人又不是林醉,除了让林醉放宽心、不要多想之外,林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林醉见林醺那边已经揭开了轿帘,似乎是在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起轿。
“好了,快回去吧。”林醉伸手拍了拍林酩的肩膀,这就让他快快送林醺回去了。
林醺今日回去之后,怕是还有事要跟家人商议呢。
如果程雨榛被罚跪祠堂,那林醺恐怕只能跟祖父和爷爷说了。而祖父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