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元神半虚半实的,此时也不敢在外久留,生怕被师尊发现什么端倪,于是化为流光,回到身体里。
他的身体还依偎在谢景行怀里,只是一回神,他就听到了一向沉稳冷静的师尊胸膛之中,过于剧烈的心跳。
“谢先生。”殷无极先是错愕,猛然意识到什么,呼吸一促,却笑了,“师尊,您的心跳好快啊。”
殷无极的元神归位时,谢景行倚着棺木,双手揽住他坚实的腰背,感受着这具身体每一寸细微的变化。
凝冻的时间开始流动。殷无极掀开眼睫,似长夜余火的赤红,在他的瞳孔中渐渐跳跃着。
紧接着,他的体温逐渐恢复了温热,心音沉稳有力,重新流转的魔气依旧丰沛,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好似那冰冷苍白的死气,从未出现在他身上。
“真的没事?”谢景行的手指穿过他的墨发,细细梳理,缠绵的发丝落在他的掌心。
他沉如深潭的眼眸中,仿佛还有未平静的涟漪。
“只是元神出窍而已。”殷无极被按着脑袋摸了发旋,就顺势窝在师尊的肩头,用下颌轻轻蹭了蹭他的肩膀,像小狗在撒娇。
“寻常修士元神出窍,身体应当与生者无异,你为何用魔气封住生命迹象?”谢景行反问,心里却隐约猜到些许。
他有心魔顽疾。封住身体,是为了防止心魔夺舍。
“只是个恶作剧呀。”帝尊的身体还有些僵,不宜动作太大,却挑起修长的眉,唇畔笑容扩大。
“以先生的本事,应该能很快判断出来,您怎么如此生气,都不肯理我了。”
“……”谢景行似乎恼了,他略略垂眸,用掌心摩挲着他修长的后颈,不理他。
“谢云霁,你怎么又不理人?莫不是师尊见弟子貌美,趁着元神离体时,对弟子的身体上下其手,揩尽油水,占尽便宜,现在没法面对弟子了?”
殷无极略略扬眉,启唇,衔住他掠过自己脸颊的手指,眼眸带着促狭的笑:“师尊莫慌,慕色乃人之常情,圣人也未尝幸免。您若是有这份心思,弟子也不是不可以‘服其劳’。”
“殷别崖!”谢景行被他咬住了指腹,舌尖温柔勾缠着,心中动摇,恼道,“再闹为师,就罚你了。”
“若您还是高高在上的圣人,本座是您九幽下的囚徒,本座还怕您几分。”殷无极含着他的指尖,温柔小意地勾着他,笑的更厉害了,“现在,我怕您什么?”
但帝尊的得意,很快就戛然而止。
元神完全归位,殷无极逐步收回身体的掌控权,亦然也承受了魔气封存期间身体的感受。
“……先生,您真的摸了一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