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景行的声音有些沙哑:“师兄关心则乱,但我方才睡着不舒坦,身上汗湿,就想起来沐浴更衣,换换心情。”
良久的沉默后,他发出一声叹息,声音不稳,咳嗽更猛烈:“麻烦师兄给我送药了,我现在衣冠不整,不好招待师兄,还请放在外侧桌上,待我更衣后再喝,等身体好些,再去当面感谢师兄。”
“当面就不用了,我马上就走,师弟这几日如果身体不适,多来找师兄。”
沈游之蹙眉,似乎有些疑窦:“师弟咳症复发了吗?怎么声音如此哑。”
“……有些低烧,不过已经退了。”谢景行轻咳。
“好,那我就不打扰了。”沈游之浑身不自在,见他无事,连忙放下药,转身离去。
待门彻底合上,谢景行喘了一声,忍无可忍地向下望,揪住在浴桶里捣乱的帝尊的墨色发尾,试图把他薅出来。
殷无极不放过他,沉在水中,让他浑身颤抖。
“您把沈师弟打发走了?”
殷无极从热水里钻出来,墨色衣料紧贴胸膛,发尾潮湿,一张欲情流转的脸,仿佛流动着光,极是魔魅动人。
“走了。”谢景行止住灵力丰盈造成的战栗,抓住他的发尾,轻轻叹息。
殷无极将他按在浴桶边上,低头吻上,灵气源源不断地从相依的唇齿间输送过来,滋润着他的灵脉,治疗许多隐伤。
“师尊,够不够?”帝尊的眸色深沉,绯唇湿润带笑,“只隔着屏风,在小师弟的面前亲热的感觉刺激吗?”
他又揶揄,道:“那小子看上去浪,却还算懂道理。不会随便用修为,还自觉转身,不错不错,好孩子。”
“三相自然都是讲理的,只有你殷别崖是个小混蛋,整天欺师灭祖。”谢景行横他一眼。
“是本座孟浪了。”殷无极得了甜头,承认错误极快,“但是,我助您双修,任由您予取予求,总得有报酬吧。”
“……”
他这是蹬鼻子上脸。
两天后是仙门大比第二场,儒道众宗门在楼下互相打探情报。
今日有个儒道内部的小会,风凉夜去唤谢景行,隔着门敲了敲,没有人应。他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子,才听到一声“进来”。
谢景行的白色儒衫却有些微微凌乱,显然是刚起床不久,正在整理衣冠。
他清凌凌地望过来,嘴唇殷红,平日苍白的面容也多了些血色,无端有些风流情致。
这种近似于纵情过后的状态,让风凉夜一怔。
兴许是对方的神情太平静,半点也不像是与人有私,风凉夜也不疑有他,笑道:“风宗主、沈宗主都来了,正在外面叮嘱宗门要务,还带了给您开的药,小师叔可要下去一见?”
谢景行点头,淡淡地道:“等一会儿,我稍作整理,再去拜见师兄们。”
风凉夜答应,于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