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起眼睫,颤着看过来时,连圣人也无法抵抗这一眼中的缱绻。
“师尊从刚才,就一直想亲我了。”殷无极凑过来,语气带笑,“我知道,您一旦有了这样的眼神,我就立即要遭殃了。”
当年他成了魔道帝尊,圣人也没少欺负他。
按着他不准动都是常事,还由着性子,时而亲他,时而不亲,忽冷忽热的,难熬的很。
谢景行恼了:“殷别崖,住嘴。”
当年的小漂亮徒弟,现在已经成了难缠的大漂亮帝尊。
这么磨人又知风月的情人,摆出一副情深无悔,不离两侧的模样,圣人就算忍不住破了道,这也是正常吧。
谢景行忍无可忍,还是转身,捏住帝尊线条优美的下颌,朝着那张薄而绯丽,却总是吐出可恶言辞的唇狠狠地压了过去。
他的眸里也有烈火。这样日复一日地往寒水中投下滚石,再寂静的深潭,也终会沸腾。
前圣人咬着他的唇时,唇舌交缠,仿佛触及神魂。
他的语气低哑,带着些自暴自弃:“这下你总满意了吧,逆徒。”
这不是之前补充灵力时的交换,也不是安抚心魔时的缓兵之策,更不是少年帝尊软声哀求时讨到的怜,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吻。
帝尊弯起了绯眸,揽住他的腰,像是初尝滋味的少年,叩开他的牙关,缠着他的唇舌,几乎要把他的神魂给吮出来。
谢景行被他噙住唇,脑袋空白了一瞬。
无他,帝尊的滋味实在是太好了。
魔本身就有蛊惑的能力,他尝味儿的可是万魔之魔,独有的姿容,让他天生自带动人的魔魅。
他的吻技,更是在他前世身上一点点学的,每一处都合意的不得了。
受不住,是真的受不住。
他灼人的艳色,是引诱猎物的饵;那热情与痴缠,更是他高明的手段。
当猎物自投罗网时,缠绵的春雨便会化为席卷一切的烈火,足以焚尽神魂的热度。
谢景行看着殷无极在黑夜之中如同燃烧着的眸子,里面只有他的影。
这一辈子,他最激烈的情绪,最疯狂的恨,最绝望的爱,都源自一人。
帝尊执着于旧人。将他救出泥潭,却又丢他一人远走的授业恩师,是他的少年慕艾,是他大道的领路人,是他心魔的成因,是他半生跌宕的缘由,也是他求出不得的情劫。
圣人谢衍,是他的师,他的父。
如他的亲,他的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