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寂静,可越是静默不言,越是会激怒他。
宋澜逐一看去,却是笑容满面,“韩宗主?当年诸子百家之乱,是他把你们治的俯首帖耳,一切以他儒门为尊,哪怕他死了,你们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吧?”
韩宗主沉默以对,他毒舌也是会看情况的,不会在这个时候刺激宋澜。
“墨宗主、李宗主,你们墨家、兵家,是不是整天都在想——我这样的人,不配治理仙门,及不上圣人谢衍?”
宋澜执着拂尘从主位上走下来,看着“明镜高悬”四字牌匾,冷冷一笑,竟是一扬拂尘,让其从高空坠下。
牌匾裂为三段,然后他抬脚踏了上去,近乎快意。
“今日起,仙门不再有明镜高悬。”
宋澜负手,几乎悲悯地看向对他怒目而视的儒道各宗主长老,淡淡地道:“有的只是,以我为尊。”
“狂妄!”沈游之怒斥道。
“书生啊书生,你们不会真的觉得,先圣人留下的东西是对的吧?”
“遥想上古时代,修真界杀人夺宝是常事,争夺资源也从不虚与委蛇,能者居之,优胜劣汰。就是这样的规则,才造就了一代至强者,才有上古洪荒的仙神行于地上,他们都足够强悍,触碰天门也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而谢衍,那个伪君子干了什么?”宋澜冷笑一声,道:“他竟然认为,弱者也是可以在修真界生存的,仙门需要制定法度,维护稳定与公义,把强者肆意妄为的权力关入笼中,以此来保护那些,我等一脚就能踏碎的孱弱之辈!”
“在我看来,圣人谢衍沽名钓誉,虚伪至极,不堪为圣!”
他似笑非笑,继续道:“强者本就应该占据最多的资源,如果不是这样,又何来上中下宗门之别?实力差距本就存在,非要以所谓仙门律令,勒住强者的脖子,让弱者苟延残喘,可笑,这只是一种无用的慈悲!”
“一派胡言。”风飘凌忍了又忍,还是斥责出声,道:“家师的改革,让修真界脱离了蛮荒时代,避免争斗内耗,开辟千年之盛世,可谓居功至伟,哪是你一言半句便能否定的?”
“在座的各位,明明都是修界顶端的存在,却要为一群孱弱又无用的小东西,被我困在这里,难道不是一种讽刺吗?”
“你践踏公义,无视法度,我等必须拨乱反正!”风飘凌用力一拍座椅的扶手,却是心中怒极痛极,道:“你打压儒道多年,我们不与你正面对敌,已然极是隐忍,而你若是要破坏先师遗留之法度,我们师兄弟定然与你斗争到底!”
“宋宗主,你若有改革之心,当徐徐图之,若是圣人留下的法度一夕之间崩坏,后果不堪设想。”了空沉默了一下,哪怕佛门与道门乃是盟友,他也不得不出言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