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谢衍,你果真是……没有教我失望!”
宋澜缓缓站起身,哪怕他的灵脉仿佛被剑意刺入,犹如钉入楔钉,冰寒入骨。可他执念如斯,竟是半点也不肯服输。
他抬头凝视着指着他的山海剑意,仿佛在看一轮高悬的明月,似冷静似癫狂。
“就算你赢了我,也是无用!我做事一向永绝后患,你当真认为,此时我会放虎归山吗?”
“你伤我门人,我还之以血,说到做到。”谢衍冷冷地俯视着他,不是威胁,而是极为平淡的陈述。“今日之道门欺我儒门半分,来日,我会十倍还之。”
“半步圣人,始终是假圣人,就算我不是全盛期,你也不足以当我的对手。”谢衍每一句话都能轻描淡写地踩准他的雷,让宋澜几乎又要吐出血来,而他却毫不在意地笑道:“届时,可莫要在道祖面前告状,说我欺凌小辈。”
无人怀疑圣人一诺,只因为,他言出必践!
宋澜咬紧了牙关,才能克制住自己激浪一样的情绪。
谢衍此言,便是在倨傲地提醒他,无论他们年岁如何,谢衍是不到千岁便高居圣位的天生圣人,辈分,合该是与他的师父一样,如今教训他,是指点小辈,是屈就!
这让他的一切不服与不甘,都显得极为可笑。
“怎么,不服?以你的修为想要阻挡我离去……就算是加上佛门与南疆罢。”谢衍敛袖,将左手负在身后,环顾了这方圆内的诸多修士,才慢条斯理道:“那又如何?”
他的神情淡漠,不带分毫情绪,却说出最骄矜的话语。
“如果一起上,兴许还能阻我片刻吧。”
他的言下之意,便是片刻之后,他们再也无匹敌之力。
今日,他谢云霁要带领儒道回到中洲,没有人能拦得住!
儒门三相依旧看着他的背影,白衣长剑,墨发飞扬。
他们无论修为多高,走得多远,却永远及不上他们的师尊。
因为,圣人谢衍,是天下至圣,是仙门最巍峨的高峰。
宋澜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是还要捏诀,显然是快疯了。
他与圣人斗法,只斗了一招,却并非生死相搏。他还有底牌,还有一战之力,而谢衍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拿回修为,他说不定已是强弩之末,此时正在虚张声势。
若是继续斗下去,他未必、未必会真的输给他!
“够了,师兄。”叶轻舟走到他身边,抓住了宋澜的手臂,无声而凝重地对他摇了摇头,沉声道:“已经输了,放他们离开吧。”
“要我对谢衍认输,笑话!”宋澜的眼底带着几乎漆黑的焰火,那浓稠如墨的神色,让人感觉到近乎疯狂的执念,他哑声道:“凭什么是他!我不会输给他!”
“收手吧!是我们道门对不住儒道,我们应当与南疆断绝关系,与儒道和解,毕竟仙门不能内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