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先生,已经午时了,起来吃些东西。”他低头亲了亲青年紧抿着的唇线,然后灵巧地翻身,揭开他的锦被,轻易地钻进心上人的被窝里。
青年人宽肩窄腰,双腿修长,带着一身湿润的雨气上了床,本该携来一股凉意,但他真的却蓦然有些错愕。
谢衍哪怕睡了一上午,榻上却仍然冰凉,没什么人气。
他微微垂下眼,用视线去描摹圣人沉睡时的眉眼。眉目如山水,没有平日的深寒素雪,反倒显得温润。
这功法,对他的助益确实非常明显,这几日,他飞速吸收着北渊洲充盈的魔气,灵气却不冲撞他的灵脉与灵骨,假以时日,便可迎来雷劫,冲破大乘到渡劫这一关卡。
按理说,双修理应互有收获。但是谢衍的境界太高,初时,他看不出对方有什么收益,但也看不出明显的减损来。
难道是因为圣人境界高出他太多,以他的眼力,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许是吧,以谢衍的性子,又哪能让他摸清深浅。
魔性贪欲,自从他们做了第一次,接下来的事情便显得尤其顺理成章。他缠着谢衍不住地索要,把他按在庭院里,琴台上,卧室里……胡天胡地,谢衍也初时还责他几句,后来经不住他缠,便也允了他越发过分的要。
如今他们虽说没有合契,处处却与双修道侣一般无二。
殷无极虽说贪心,却也知晓,以他的身份,能够这般暗度陈仓已是顶天,又哪能光明正大的和正道领袖,自己的师尊合契。
他也有时会想,若自己与谢衍不是师徒,也没有仙魔分别,他是否能光明正大地去微茫山,向圣人谢衍自荐枕席。但这种荒唐的念想只是一闪而逝,他又觉得好笑,若没有千年相伴,谢衍恐怕连正眼都不会瞧他一下。
“师尊,师尊。”他笑意盎然,低低地唤他,一头长发撒在枕上,紧紧挨着沉睡的谢衍身侧,然后把修长灼热的肢体缠上他透着冰凉的躯体。“您若是觉得冷,就抱着我。”
一只纤长有力的手按住他的后脑,把他爬床的小徒弟按进怀里,带着些不容拒绝的力道。
“闹什么?”只着一层轻薄秋衣小憩的青年略略支起身,声音有些轻哑,显然还有些睡意朦胧。
殷无极被揽了个满怀,灼热的身体好似贴上幽冷的冰,让他蓦地打了一个寒噤。
但他连玄冰龙骨都往血肉里钉过,哪里会怕这点凉意。
“你醒了。”殷无极一个翻身,把他按在身下,手中捞了满捧的墨发,沁凉的白梅香气萦绕,好像致命的毒。他颇有些委屈地道:“先生睡了好久,都不理我。”
他松松系着的宽袍从肩上滑下来,露出一段如刀削般凌厉的肩颈,白皙的耀眼。
谢衍方才清醒,身体还记着昨夜的云雨,便被大魔这样亲密地缠上来,炫耀他无一处不强悍美丽的身体,他的眼骤然一深,喉结微微滚动,连伸手捋他头发的动作也有些僵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