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将帅,你是否赏罚分明,是否爱兵如子……”
“但切记,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他含着笑,道:“仁者无敌,但两军交战,不可心慈。别崖,不可沽名学霸王啊。”
忠孝仁义礼智信,什么适合立这支北渊洲底层爬出来的兵呢?
他们大字不识,亦不懂何为“仁”,他们听得懂的,唯有“义”。
他们皆起于草莽,同吃同睡,上下无间,此乃兄弟之义。
他带他们走出矿场,许他们以生死,还他们以自由,此乃将领之义。
他要翻覆这古老血腥的大洲之中,最根深蒂固的制度,此为,“仁义”。
“天下之道,王者之师……”他的剑从这天下之最北,指向南方中临洲的门户,指向遥遥虚空之中那予他一切,站在巅峰之上的白衣圣,扬声笑道:“你且等我,我要驱使帝车,横扫六合,践踏天下——”
年轻的大魔立于战车之上,在他背后,墨家攻城梯被魔兵推出,天工机甲兽被驾驭着,冲向那烽火燎原之处。
硝烟四起。
*
赫连景为前锋,主攻东南,却不料,在东南方遭遇了极强的守备力量。
这与对方曾说过的,东南城门将乱,守备薄弱,截然不同。
当赫连景看见那名他极为信任的兄弟,此时站在如今城主身边,于城楼之上藐视自己时,他的脸色骤变,双拳紧攥,青筋乍起,显然是怒极、恨极。
殷无极淡淡地扫了一眼东南方紧闭的城门,与城上聚集的强大魔修们,似笑非笑地问道:“赫连景,你叛了我吗?”
“殿下,非我叛你,是人叛我!”赫连景跪在地上,脊背俯下,额头猛地嗑在地面,双目血红:“那人曾是我的兄弟,是他叛我——”
渡劫期沉重的威压落在他的脊背上,让他浑身都在颤抖,那种空前的恐怖与压制,让他脊背出了一身冷汗。
“军机泄露,该当何罪?”大魔跳下战车,先是看了一眼自己令行禁止的兵,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前锋,略略勾了一下嘴角,悠然道。
“任凭殿下处置。”他痛苦地闭着眼,等待着被殿下杀了立威。
“泄露军机,回来罚你。”殷无极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临阵换将乃是大忌,既然是他叛你,就去斩了他的脑袋带回来,减轻你的罪行。”
“您不杀我……”
“回来再领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