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轻的城主伸臂一碰,挡住他的擒拿,而那促狭的将军,却是个越打越来劲的主儿,酒坛便来回递,他们各使一臂,边拆招边喝酒,不多时,那酒坛见了底。
“我弄不明白你要睡多久,就先把那商队首领先找借口扣下了,免得他出去乱说。”萧珩道:“待会我把他放出来,你再去安抚一下。”
“城中出事了吗?”
萧珩变了个招,双指并起,去点他的腕子上的灵窍。却又被殷无极看穿,他用手背抵住萧珩的双指,越发行云流水。
“还好,就是你醒的及时,明日刚好满一个月,你该去城中巡视一遍了。”萧珩说道:“明儿我跟着你,城里不太平,免得出事。”
“我能出什么事?”殷无极弯起唇,道:“以我的境界,城里谁能杀我?”
“那是你不知道魔洲的恐怖之处。”萧珩却是笑了,道:“再强的大魔,他终究是个人,魔洲修炼速度快,可为什么大乘期的魔王和流水一样换?这地儿的老家伙们,最擅长的就是杀人,总会有你闻所未闻的方法能杀了你。”
萧珩是见过的。
那些跗骨的毒,那些化尸的水,那些阴狠至极的杀人手段。哪怕再强的大魔,落入陷阱之中,也不过是笼中之鸟,能够留下一条命就算是幸运。
“我在魔洲也混迹了快千年,对这里的一切,比你熟悉得多。”萧珩将最后一口酒饮尽,把坛子摔了,然后捂着脸,大笑道:“我是怎么活到大乘期的?这千年里,除了你,我几乎一个人都没有信过。”
“一个也没有?”
“你入魔洲时,轻信过别人吗?”萧珩瞥他一眼,道:“付出代价了没?”
“……还好,只是背后一刀,没有要命。”
“那是因为不知道你的真实境界。”萧珩嗤笑一声,道:“你初入魔洲时,是半步大乘吧?那时候,仙门叛徒无涯君的消息,在上层闹的沸沸扬扬,你以为你只是在流浪,你的行踪,在很多人眼里都是透明的。”
“……”
“后来你大乘期,才更难追踪。看样子是吃过亏了。”萧珩并没有掩饰他一直在关注殷无极的事实。“吃了亏才长记性,你还是被保护的太好。”
他顿了顿,又恶声恶气地道:“圣人护着你,老子可不会,只会在你跌倒时大声嘲笑你,你可记住了,别让我逮到小辫子。”
“萧重明,那你为什么会在门前守一夜?”殷无极支颐,似笑非笑道:“将军若是觉得厌烦,怎么不像是对待曾经的主君那样,杀了我再离去?”
“……操。”萧珩被他一堵,良久才骂了一声,哑着嗓子说:“那能一样吗?”
他带军来投,从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