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极元神本就脆弱, 更是与心魔拉锯多年,若是在鬼界呆的久了, 身体不会有太大问题, 精神会先崩溃。到时候, 可能真的就直接化了鬼,徘徊于鬼界, 再也回不去人界了。
谢衍好不容易把殷无极拉扯大,天劫都挺过来了,哪里能让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事?
圣人叹了口气, 用手背拭去唇上被咬出的血, 右手还在摩挲着小徒弟轻颤的脊背,不觉得他冒犯, 反倒觉得他疯疯癫癫控制不住心声的模样,可怜又可爱, 教他心疼极了。
他们闹掰了多年,但谢衍知道自己对不起殷无极, 看着他时,难免带着些愧意与怜爱。
而且,他一直觉得, 这其中并不带着情/欲。
对自己手把手带大的徒弟起了歪心思,他还配当师父么?
直到宫装的外袍从殷别崖的肩上落下,露出青年白皙的颈,锁骨如弯月。
没有术法遮掩,他跪坐在床上,略略倾身压过来,用唇再度贴上他的唇边,像是小狗在舔舐他,有种深入骨髓的麻痒。
这是一具年轻修长的男性躯体,无一处不完美,肩宽腰窄腿长,每一寸都如天地雕琢,哪怕被穿上不合衬的绯色裙装,也只会更显几分明艳之色。
他的绯眸垂下,又抬起时,似雨后初晴的热烈,又是拭去灰尘的宝石,欲说还休的美。
“您不推开,就是我能亲的意思了。”殷无极双手支在他身侧,又低头,咬住师尊的唇,轻声道,“我感觉好混乱,谢先生,您要是不喜欢,就阻止我一下啊……”
谢衍被他揽着腰,竟是有些恍惚,没有及时拒绝他的吻。
殷无极自然不肯放过他的弱点,极为放浪地舐过谢衍的喉结,反复吻着他的命门,却也不敢用力咬,只是时轻时重地亲,让他的师父浑身都软了。
理智告诉谢衍,他们不该这样。
这一次,再也没有渡天劫做理由,没有必要双修,没有要掩饰身份,他没有任何理由与弟子再发生身体关系。连一个吻,在礼教中都是罪大恶极的。他作为师父,徒弟错了,他难道能跟着错吗?
谢衍抚摸他肩背的手,忽然就不知道怎么放了。他缩了一下,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制止这不该存在的私情。
可他实在是太迟疑了,看上去简直是欲拒还迎,却又被那环着他脖颈的漂亮徒弟捉住了手腕,在他指骨上亲了一口。
“先生,我错了,我错了。”殷无极口中认着错儿,却张开唇,轻轻咬住他的指尖,然后顺理成章地含在唇间吻着,声音快要哑透了,“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冒犯,但我忍不住,您容我一下吧,好不好?”
谁能禁得住他这样求。谢衍被他勾的心都化了,思维短暂空白了一瞬,又被徒弟倾身上来,偎在他怀中,一声声地唤他“云霁”。黏黏的,带着些温软,却是极热情的。
殷别崖这样热烈天真的样子,已经多久没有见过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