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情道女修们聚会的时候,也没少抱怨他眼光太高,性子太倨傲。
仙门虽然礼教森严,但在约束强者时,难免打些折扣。
哪怕有些迂腐的修士很看不惯几支女人当家的门派或道统,也是牢牢地闭了嘴,省的被女修们一脚踢翻踩在裙下。有些人则是乐得与合欢道的女修一度春风,最后情投意合结为道侣的也不少。
当然,作为优质又有前景的大能修士,许多人觉得师父不行,徒弟也可以,大不了睡完徒弟再睡师父,所以还尝试撩过抱着剑跟在谢衍身后的清霁君子殷无极。
她们满以为少年人气血充盈,良才美质,又生得一副好模样,哪怕修为低一些,睡了不亏。
结果还没近殷无极的身,就被护崽的谢衍毫不留情地请出微茫山,再想进时,竟然被护山大阵拉黑了。
“怪小气的,看一眼都不给。”女修们如此惋惜地评价着。
谢衍管他的徒弟管的太死,哪怕已经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修为,他也半点也不松手,连自由恋爱都不给。到后来他成了圣,逐步走到仙门的最巅峰处,更是说一不二,想从无涯君处走圣人的关系,几乎全然不通。
就像现在,谢衍长袖一拢,在阎罗如芒刺一样的目光中,十分淡然地将弟子护在身侧,然后平静地道:“卿卿为凡人,在我死后,留下的遗泽足够他无忧无虑地活一辈子,他却为我殉葬,我若负心,算是什么?”
“真是个感人的故事啊。”无间阎罗的玉足是光/裸的,脚踝上系着作响的铃铛,足弓雪白,走在那绒毯之上。“既然如此,你想要什么?”
她本以为,这位实力相当不错的大能,会提出鬼修之法,或是修行灵宝。
“房产地契,亭台阁谢,绫罗绸缎,玉器古玩……”谢衍本是个临江之仙的风姿,开口却极为俗气,然后他垂目看了一眼怀中人,带着淡淡的笑道,“所求不多,唯金屋藏娇尔。”
“夫君真好。”殷无极从他怀里支起身体,然后在他唇边亲了一下,高高兴兴地道。“夫君真的要给我修金屋子呀?”
“都给你修。”谢衍捏了捏他的脸,道,“在家等夫君出人头地,要什么都给你,知道吗?”
阎罗王:“……”确定了,这个大能是个恋爱脑,他家室是个目光短浅的白痴凡人女子,没啥威胁。
接下来,殷无极活灵活现地表现了一下自己的花瓶程度,例如连修真界的基础常识都听不懂,和听天书一样眨眼睛,例如在谢衍与阎罗交谈时,他百无聊赖地在那里玩翡翠绿色的手串,谢衍专门为他准备的甜果酒,没尝几口就恹恹着发困,到最后竟是点着脑袋,坐着睡着了。
一场本该刀光剑影的宴会,就这样在演技中结束了。
等到回了谢衍买到的院落,走进结界时,原本一副美人醉酒模样倒在他怀里的殷无极,才从从容容地站起身,拨开自己散乱的鬓发,头顶上钗环歪斜,衣衫也有些凌乱,一副慵懒模样。